一個轉身的距離

[pufferfish 10]

一個轉身的距離

天空有點灰，下著一點小雨，在台北火車站登上早開的長途班。

我挑了一個靠車門的位子坐下，火車緩緩駛出灰暗的車站，方向往南。

難得起了個大早，就因為今天要見一個好朋友。

我喜歡叫她玲玲，單純只是她名字叫：賴宜玲，有個「玲」字。

七年前我們倆相識，和玲玲，有如小孩子般地吵架。

國中二年級，我因父母早逝而搬到爺爺家也來到一個新的環境。

走進二年三班教室，經過簡單的自我介紹，我在「長考」三秒鐘的思考下，選擇了剩下也是唯一的空位。

『嘿！妳好！以後就麻煩妳包容了。』我莞爾地看著坐在我旁邊唯一的女生

「喔…可是為什麼是包容阿？」那女孩露出疑惑表情

「呵呵…不告訴你勒！」我笑著仔細看一下她的五官面貌

普通的面貌加上清秀的短髮，不過，她的眼睛倒是吸引我的注意。那雙眼睛雖不是很明亮，可是我看的出來她一定把很多心事往心裡丟。

「無聊！」她一副很不耐煩的回答

『對了！』我好奇的問『宜玲同學，我可以叫妳玲玲嗎？玲玲滿好聽的。』

「我才不要！玲玲這個名字超幼稚的，我不喜歡…」

不喜歡才怪！妳的眼睛告訴我：我很喜歡。

『可是妳的臉已經很幼稚了阿』我來刺激看看好了。

「妳才幼稚勒！」她立刻反駁。

『妳不要再狡辯了，幼稚的人說別人幼稚很奇怪耶。』我正經八百地說。

「你少無聊，你比我幼稚，還敢說我！」她非常不甘示弱。

『幼稚。』再試看看。

「幼稚、幼稚、幼稚…」

『幼稚、幼稚、幼稚…』

我們兩個誰也不輸誰，硬是要說對方幼稚。

我心想：怎麼有人這麼容易被激怒，以後相處時一定會很好玩喔，哈哈…

反正，這就是我們倆認識的經過。

我還是不習慣太早起床，火車剛過中壢，睡意也跟著上車了。

這時候，如果要是有一杯曼特寧那該有多好。

雖然我不常喝咖啡，但它卻可以讓我保持清醒。

「媽咪，我要吃糖果…我要吃糖果啦…」頓時，一個小女孩的哭鬧聲讓睡意遠離我一點，也打斷我的思緒。

說真的，在早班的列車上，我總是對吵鬧起無比的反感。

「小妹妹，來。哥哥有糖，給你吃。」我從背包拿出幾顆糖給她，希望她可以不哭。

「謝謝叔叔。」小女孩擦擦眼淚看著我。

小孩的媽媽帶著感謝的笑容，朝我點點頭。

我對著她笑一笑，小女孩也停止哭泣。

火車繼續往南開，而我靜靜地睡著了。

過了幾個月，我在班上和同學相處的不錯。

特別是玲玲，她除了座位在我隔壁外，和我比較好的原因，大概就是那一天發生的事了吧。

那一天，我在校園四處遊蕩。

「小姐，妳哪一班的阿？給虧嗎？」看來是一個三年級的學長看到自己心儀的對象，只是這方法讓我有點想幫那女生。

我轉頭一望，那女孩…不就是玲玲嗎！

『喂！你在幹麻！』我趕緊向前，幫她解圍。

「小鬼，不甘你的事！」學長有點不爽地回答。

『笑話，她我女朋友。怎麼不關我的事！』玲玲抱歉了，我覺得這會比較有用。

「唉唷，是你女朋友又怎樣？你知不知道我老大是誰阿？」學長瞪著我。

『我不知道，但是…』我話還沒說完，朝他肚子揮出一拳。

學長抱著肚子倒地。

『你會先倒地，這點我倒是可以確定！』我看著躺在地上的學長。

『妳還發呆阿，走了啦！再不走，我就不要妳了喔。』我拉著玲玲的手快速離開現場。

就這樣我拉著她的手，迅速走到對面的教室。

『喂！妳沒事吧。』我看著嚇著的她。

「我倒是沒事，只是你…」她頭低低的，臉有點紅。

『只是什麼？』

「你的手…還有…剛剛的那些話…」

『阿！抱歉，我就只想到這個方法，妳不會見怪吧？』我意識到，立刻放開她的手。

「是不會啦，可是…你剛剛那一下好厲害唷，你有練過唷？」

『練過？稱不上練過，我只是打過一年拳擊。』

「是嗎？那已經很厲害了！對了，你要答應我，除非這種情況外，你都不許出手打人。」一轉眼，她就變成我的老媽，叮嚀我不許打架。

『為什麼？我才不要，英雄救美不是我的風格。我覺得我是屬於在旁邊看的。』如果哪天被人打，還要不還手，豈不是要乖乖被他們打死。

「那你剛剛為什麼出手救我，幫我解圍？學搏擊應該用於保護你要保護的人，而不是用在打架。另外你明明就很善良，你還說不是！」

『那不一樣阿。那是因為…』我急忙想一個可以敷衍的理由。

「我不管，打勾勾。」她不等我的解釋。

『好啦，打勾勾就打勾勾。』我承認我輸了，我辯不贏。

「我們就這麼約定好了唷。我還有事，我先走囉，待會見。」

『喔，待會見。』我真不知道這約定是好是壞。

「對了！」她轉身看著我。

「這是我第一次牽男生的手唷，呵呵…」她對我微笑。

話一說完，她慢慢地離開我的視線。

是嗎？其實我也是，我也是第一次牽女生的手。

那天下午放學，來到自行車停放區，殺氣一點一點浮現。

遠遠的就可以看見那邊有四五個人，朝我走了過來。

「小鬼，毛長齊啦？你也不看看你今天動是誰的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一個滿高大的學長瞪著我。

我認得他，他是蜥蜴學長，自稱是學校裡最強的不良少年。

可惡！竟然碰到他，更慘的是，我才和玲玲約好不能打架的。

『對不起，我不打架的。』我得遵守約定。

「騙肖維！剛打完我小弟就不打了。給我打！」這學長還真是不能溝通。

他們一擁而上，而我只能任他們處置。

十幾分鐘後，幾位學長走了，他們把我打趴在地，我身上免不了多好幾個傷。

哼！竟是仗著人多…算了算了，是我說好不打架的，要怪只能怪我自己。

「你…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扶你？」一個女生的聲音，只是她的聲音給我的感覺是，她在哭泣。

『我沒事。』我硬是擠出笑容，抬頭看著她。

怎麼會是妳！玲玲…而且妳還哭的這麼傷心。

『妳是愛哭鬼嗎？不要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我安慰著她。

「為什麼你不回手？受傷了怎麼辦！」她還是一直哭，不停地哭。

『傻瓜，我們有個約定妳忘記了阿？我們還有打勾勾唷，難道妳想賴皮，裝作沒有這一回事？』沒錯，男子漢說到做到。

「可是…可是…」她哭的更傷心。

『好了，聽我的話。別哭了，乖，再哭幸運女神就不會眷顧妳了。』說真的，唯一能制我的，那一定是安慰女孩子。

『對了！』我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

『天色有點晚了，我送妳回家吧。』我伸出手。

「你的手怎麼了？很痛唷？」她擦乾眼淚看著我的手。

『牽手阿！妳不要喔，我已經跟別人說你是我女朋友了耶』那個別人就是今天要搭訕妳的那一個。

「你唷…好啦！讓你牽也沒關係，就當作你遵守約定的獎品吧，但我們還不是男女朋友唷。」她也伸出手，讓我牽。

傍晚時分，我騎著單車，載她回家。

我想，我對她開始付出感情了。

而且還是一見鍾情，不然我一定不會出手救她，也不會答應這約定。

但是，是友情？還是愛情？

火車到了台中，廣播器開始廣播，我也醒了。

看看車上的乘客，那個小妹妹已經下車了，車上比較顯眼的就是，穿著制服的國中生。那幾個上衣都拉了出來，其中一個還嚼著口香糖，臉上彷彿寫著：「不要來惹我」幾個大字。

看到他們幾個，腦海中那遙遠的記憶更加鮮明。

某天半夜一點，電話響起，我是隻夜貓子，但是有點懶不想去接，可是又不想吵到爺爺這位老人家，所以馬上三步並兩步上前聽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會在三更半夜打來，且知道這電話也沒幾個，會是誰呢？我暗到。

「我…我是宜玲，請問…」聲音有點顫抖。

『這時間妳怎麼會打來？有什麼急事嗎？』我不等她話說完，就打斷她的問話，心想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

「呼，還好，你沒事。沒有啦，我剛作了一個惡夢…」

『作了惡夢和我有什麼關係嗎？該不會是有關於我的吧？』

「我也不清楚夢的內容，但我被驚醒後，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有個朋友會出事，而那個人就是你。」

『妳可別嚇我，我不就在和妳講電話嗎？放心啦，我好好的，謝謝妳的關心』背上冒冷汗。

信其有，不信其無。但只要講到阿飄、好兄弟和有關於預知的事，我心中總是毛毛的。

「是嗎？那就好，但是這幾天你還是要小心點。」語重心長地告訴我。

『是是是…我知道，我不到處亂跑，我會安分守己，這樣可以了吧？』我有點想睡了。

「不行！我怕再作一個類似的夢，可不可以陪我…拜託？」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電話費很貴耶，改用MSN好嗎？』雖然不能聽到彼此的聲音，但是如果彼此的家長看到電話費的數字，肯定會連打電話都受限制。

「好阿，那待會線上見囉。」彷彿可以聽見她的笑聲。

「晚安，這麼晚還沒睡阿？」

『還沒到睡覺時間。』其實，我正在打呵欠。

「謝謝你答應陪我聊天。」

『不會啦，反正今晚我有點睡不著…』眼皮卻更加沉重。

網路就是有這種功能，基於不是面對面，如果雙方都不認識就不知道對方長的怎樣，至於想不想睡那更不用說了。

那一天晚上，我和她用MSN聊天，一聊就幾個鐘頭，幾乎什麼都聊，從為什麼我要轉學來這裡到飛機大砲的型號，甚至是胡說八道，無所不談。

比較意外的是，她會和我聊飛機大砲，男生對於飛機大砲、運動之類的都會比較感興趣，而女生正好相反。

有時候想介入男生之間的話題，無非得依靠這些，雖然不懂，但抱著好奇心去問去了解，反而會讓男生覺得這女孩很好相處，有點像哥兒們。

至於介入女生話題我就不知道了，因為他們聊的話題可能是乏人問津，或者是男生不會去碰的那種，比方說：胸罩、衛生棉，男生應該不會去買吧，頂多討論哪個妹比較正吧。

「有點晚了，我想我該睡了…晚安」

『恩…卻是有點晚了』時針和分針正指著三點一刻『晚安。』

「能和你聊天我真的很開心，掰掰囉。」訊息一傳過來，她馬上就下線了。

盯著螢幕，不斷地思索…為什麼我要對她這麼好？

一個突如其來的請求，我絲毫不猶豫的答應。

難道是因為她…不可能不可能，我們只是朋友…只是普通的朋友…

幾分鐘後，我進入夢鄉，遇到了玲玲…

火車進入彰化，我的屁股告別座位，該換車了。

車門開啟，緩緩步上樓梯，往第一月台移動。

彰化雖然沒有下雨，但天空依舊陰暗。

下班列車入站時，也把我的視線拉回地面

登上這班區間車，我選擇站在車門旁，雖然還有許多位子，但我想確定是否景物依舊。

車門關上，列車開始移動。

玲，我回來了。

房間電話鈴聲響起，鈴聲總是可以把睡夢中的我打回現實，睡眼惺忪、踉蹌地拿起話筒。

「起床拉，大睡豬！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阿？」原來是玲玲。

『不就十點嗎？我還想睡到十二點耶』我揉揉眼睛，看著牆上的時鐘。

「吼！你這隻豬，起來拉。陪我去逛街。」

真是的！前幾天要陪妳聊天聊到快天亮，現在又找我去逛街…

『喔……』百般不願的聲音。

「陪我去啦！就當作你上次遵守約定的第二個獎勵吧。約會耶，你不要唷？」可惡，分明是利誘嘛！

『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幹麻說成約會！陪妳就陪妳，如果妳自己一個人去，被壞人拐走那該怎麼辦。』先將她一軍。

「如果真有人要拐我的話，那麼壞人一定是你。」糟糕！被發現了。

『那我要在哪裡等妳？妳家？』不會吧，如果真是她家，那我可能要騎單車騎個一個小時！

「好阿，就我家。你快到時再打電話給我，掰掰囉。」

喀擦─

哇哩勒！她家耶！廢話不多說，快換衣服！

和女生出去，如果被念服裝就像個死阿宅，那多丟臉阿！

穿上Ｔ-Shit、套上牛仔褲、換副眼鏡、梳疏頭髮…不像個阿宅。

因為我沒上過成功嶺，所以這些動作和痞子蔡相比，我所花的時間不知道是他好幾倍。

我拼了命騎單車到玲玲家時，她已經在她家門口等我了。

「吼！你很慢耶！算了！今天不想跟你鬥嘴，你應該還沒吃飯吧？走，我們一起去吃。」她微笑地說。

玲玲的穿著有點簡單，黑色長褲，黑色上衣，白色運動鞋。

『好阿，可是妳的單車勒？難道要我載妳唷？』我注意到她沒自行車。

「呵呵…你變聰明囉，你說對了，我就是要你、載、我。」看的出來她滿心期待。

真受不了妳耶，一下找我去逛街，一下要我載去妳，任性！！我心中暗道。

「你剛心裡是不是在抱怨阿？」她目光有點兇煞。

『哪有！我哪敢阿，高興都來不及勒。』難不成她會讀心術唷！連我在想什麼都知道。

「胡說！要不是我心情好，我就早Ｋ下去了！」她激動地說道。

『是是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那麼大小姐，請上車。』又得卑微起來了。

進入了光明路，來到火車站附近的麥當勞。

「吃麥當勞好嗎？」

『妳決定就好，我倒是無所謂。』

無所謂…推開門之後，我的心態就完全改變了。

哇！今天麥當勞是免費唷！裡面擠了一堆人，單單位子都得等個好幾分鐘才有。

『終於有位子了。』站了超久的，終於可以坐下了。

「好了，你去點餐，我來鎮守這位子。」

『喔，那你和男生吃飯是台灣主義還是歐美主義？』

「放心，我又不會只讓男生出錢的。」她把兩百塊遞給我。

『那就是歐美主義。』我接過。

女生和男生吃飯，如果是在台灣，是幾乎都要男生付賬；而在些歐美國家，則是各付各的。

『我們一起吃吧。』我把餐點放在桌上。

「謝…謝你，忍受我的任性。」她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係啦，能和妳出來，其實我就已經很高興了。』耳根發燙。

再來她就很少說話了。偶爾呆呆地看著我，偶爾低頭沉思。

兩個人一直保持沉默。

「我喜歡你！」打破沉默。

『什麼？你剛說什麼？』我有沒有聽錯，她剛剛說…

「我喜歡你，只有你會在我遇到困難時為我挺身而出，也只有你能忍受我的任性，半夜不睡覺特地陪我聊天。」

『可…是，我喜歡的人又不一定是妳。』有點驚慌。

「你還沒給我回覆，我怎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讓我好好想想，好嗎？』畢竟這來的太突然了。

然後兩個人又回到沉默。

天色漸晚，光明路依然人聲鼎沸。

吃完麥當勞，我們去逛許多地方，書店、服飾店、糖果屋…

回去時玲玲要我載到她家附近就好了。

「你還是不給我回覆嗎？」有點失望地看著我。

『妳問的太突然了，害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腦子一片空白。

「是唷…哎呀，那過幾天你再給我回覆就好了，送我到這就好了，掰掰囉。」

『恩…我會給你回覆的，掰掰。』揮別她，往家的方向前進。

走幾步，我就駐足了。

為什麼我要保護她？

為什麼我要陪她聊天聊到快天亮？

為什麼我能答應她所有要求？

因為我喜歡玲玲，一個聲音從我心中吶喊。

是的，我愛她。

從我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就愛上她。

『等一下！』我轉身『我現在就給妳答覆。』

碰！！一聲巨響！！

映入眼簾的是玲玲被一輛闖紅燈的小客車衝撞，倒臥在地。

我向前狂奔，心中吶喊她不能出事，她還沒聽到我的答覆。

『妳沒事吧。』我攙扶著她『我想清楚了，我不喜歡妳，是我愛妳，從第一眼見到妳時，就我愛上妳。』

「謝…謝…我…我…也…是」玲玲無力地說。

眼淚不停地流，我擔心，我害怕，怕失去玲玲。

「不…要…哭……幸…運…女…神…是…不…會…眷…顧…愛…哭…鬼…的…」她的手舉起，勢意要擦我的眼淚。

『我知道…我知道…』我握緊她的手『妳沒哭，所以妳一定不會有事的。』

話一說完，她就昏過去了。

救護車隨即趕到，把玲玲送去醫院，我也搭上救護車。

轉過幾個街角，在黑暗中終於看見紅色的十字架，醫院。

即將進到手術室時，玲玲的臉上出現微笑。

「放心吧，幸運女神會眷顧我的。」

手術門關上，急診室的燈光亮起。

火車終於到了花壇。

出了車站攔了台計程車前往玲玲現在的住所。

到了目的地，下車，步行往裡面去。

就在玲玲被車撞的一個禮拜後，她搬家了。

彰化縣第七公墓，她所住的地方。

今天是她的忌日。

看到玲玲，瓷像中的她正對著我微笑。

一看到她的微笑，心中和她的回憶不斷湧現，心也開始一滴滴往下淌血。

一個轉身的距離，妳我就此分別。

想念著妳，卻再也見不到…

天空下起細雨，迎面吹來一陣風，我拉拉衣領…

今天好像有點冷，但冷的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心。

七年了，對妳的愛不是戒不了，而是因為愛的太深…

《完》

[米唐 11]

一些小想法。

斷句斷得太頻繁了，沒有成段落，看起來很長又很雜亂的感覺。

對話方面，其實統一使用「」即可，不必特意分成兩種對話框。

每句話後面，可以多些敘述說話者的神態、想法、動作等等，文章看起來會比較扎實。

鋪陳的不夠，所以看起來有些草率。

文章的梗雖然有些老套，但鋪陳的扎實一點，還是很有可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