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聽歌徹夜未眠

[Trangerla 10]

　　第一章 緣起

　　真糟糕，今天恐怕又睡不著了，就在剛剛，我接到了，裡頭是那

許久不見微微顫動的聲音，那個不太快樂卻老愛裝快樂的人。我們各自在電話線的這一頭

以及那一端，夾雜著沒有話說的空檔，靜靜說著，沒有人懂淡淡的憂愁。

　　

　　我很難想像自己，一個結過婚生了兩個小孩當過人家老公和爸爸的人可以像是回到人生最青澀的時光，

可以對著電話安安靜靜地流淚，過了這些年，我總自大地以為自己已經又變得更加堅強了

許多，或者該說是變得冷酷了，路邊的流浪漢再也沒看過他一眼；雜誌上的感性文章也都

被我認定為一堆濫情的玩意兒，既然於事無補那就別自己鬧自己了；我不再嘗試去做些我

一心狂熱曾經不顧一切的那些斑駁但很瑰麗的幻想；我再也沒有所謂的空閒時間去跟我的

老朋友吃個飯或是聊聊天之類的……但知道的。

　　「是你嗎？」聲音的主人正顫抖著。

　　回憶從她的話語流出，像是未關緊的水龍頭，一滴又一滴滴在我的額頭上，滴入我的心坎

裡，滴滴答答滴滴答，又稀少又珍貴。

　　「最近做些什麼事？」這是我認出她後的第一句話。

　　「我阿~嗯哼！我當了高中老師喔！而且你絕對猜不到的，我結婚了，跟一個好人。」我們

有那麼久不見了嗎？她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很開朗，我們都是大人……

　　「老師不是很難考嗎？尤其最近這幾年該退掉的都已經退了，根本就沒空缺。」我試著跟

她聊一些比較通俗的話題，好讓她覺得彷彿我們昨天才剛見過面，記憶仍猶新。

　　「唉！你這個糟糕的個性怎老是改不掉，別聊那個啦！來說說你吧！最近如何？聽說你老

婆很漂亮喔。」我想，真的好久不見了……她還有他。

　　「他呢？他最近怎麼樣？過的還可以嗎？

　　我真是個他媽的王八蛋，我總是在欺負她。

　　我們的交談依然繼續，隨著夏初春末的小舟疾駛。

[Trangerla 10]

　　

　　我對高一，老實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多了一些總無法打過去的電話、多

認識幾位老師，還有難吃的便當，我的生活攤出來看，就像是稍微學過兩年國畫的傢伙畫

出來的東西，要比最平凡的平凡人還要再平凡一點。

　　我們學校因為校地有限的關係，只有在禮拜一升旗的時候全部的人才會都出現，馬路的一

邊是新蓋的樓給高一還有三類住，另一邊則是一類和二類共用那幾棟設備老舊又因為歷史

因素而遲遲不肯改建的教室，因為是古蹟，學校是這麼說的。

　　就這樣，為了不要成為學校眼中比較沒有競爭力的學生，還有三類大學可選的科系比較

多，我選了三類，通俗到一個地步，我還天真的以為，我的高中生活會就這樣像是坊間的

小說硬是通俗到最後一刻，男主角在赴約的路上發生車禍，好不容易快要得到的幸福卻隨

著嘴中的「對不起，我遲到了。」就這樣一切消散開來。

　　我的新班級，二年十五班，沒有正妹，沒有什麼大人物，只有一個地方不平凡，這裡有

他，總能讓我心醉不已的人，在他的身上，我同時聞到了淡淡的男人味還有淡淡的，女人香。

　　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的人生觀似乎豁達得有些空虛。我幻想著我可以容忍我的女人

外遇；我將會愛上一個人，並且毫無保留，就像燎原火。我甚至以為，我就算愛上了個男

人也無所謂……真笨！我承認，我的高中生活痛苦死了，全都是因為他。我會這樣想，是

因為我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會愛上一個男人。陽剛、堅強、脆弱的地方全都一樣，這有什麼好愛的？

　　遇見他，這將會是我一生無法抹滅掉的記憶，我想，等我畢了業，到社會上汲汲營營像個

正常人的時候，我還是會那麼清楚地記得，我愛上的第一個人是男人。

　　無論他做了如何自私、如何乖戾的行為，我通通可以把他解釋成可愛，漂亮的人總是要有

些特權的，我是這麼說服我自己去原諒他的一切缺點，從前，我不允許我愛，是因為沒有

完美；現在，我說服自己相信殘缺，才是最美。

一個人會是怎樣，在於他心中的完美是什麼。

　　學期剛開始，我便注意上他了。在人群中的他並不突出，可是我注意到了。在悲劇開始的

第一幕，血紅的眼。我不得不看穿他，這血淋淋的事實。在某種程度上：內向、害羞、幼

稚，喜歡擁抱（？）我對於我這個想法訝異不已，因為我們都是男生，但又找不到任何適

當的字或者是詞來合理化我對他的幻想。

　　我一直覺得，人與人的相遇是來自於每個人散發出來的頻率，相遇在空氣中，纏繞在一起

的，是我們的牽絆。

　　往常幻想的八點半，我只能幻想，哪一天我喜歡上某個人是怎麼樣的情景，我依然幻想，

只是……那被我深擁沒有臉孔的女子漸漸被他取代，而且過分清晰抹滅不去。當我發覺

時，我已經聽不見別人了；我已經看不見別人了。不管在哪裡，在喧鬧的教室、在馬路中

央，在我整個生活中，我目盲得只看得見他；我的耳朵開始聽不進，只認得他。當我看不

見、聽不見他的時候，我只消閉上眼，仔細幻想他的每一個細節，並且仔細聆聽那溫柔的

聲音，當我發覺時，我已經學會了。

　　一見鍾情，這四個字很含糊，但又精準，我看穿了他；我們是很相似的存在。心靈契合的

程度前所未有，整個人被他週遭的空氣給揪住了，一秒都捨不得離開。在有著他的空間

裡，保持著我認為曖昧的距離，像是背靠著背，我不敢靠得太近。對他，可能沒什麼，這

是他習慣了的距離，對我是曖昧……都不知道我有多幸福。他很幼稚，但對我來說是可

愛。因為，我陽性的那面，會愛上陰性的他；我女性化的那面，對他令人屏息的帥氣，也很無能為力。

　　我以為的，要是他是女生，我便會愛上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毫無遲疑；但他不是，

我卻像是天生自虐似地去推動命運、奢求更多。我想過，為什麼我所做的似乎永遠不會正確。

總是明知道不可以，還去要求更多超越朋友關係和曖昧的小動作；這一切對他都是習如平

常，斷裂點只是在於我無法承受這我欲望著另一個相似靈魂的必然。

即使斷裂，伴在他身邊總能讓我安心沉沉入睡。

　　而我到底喜歡上他的什麼？那種舉手投足都散發出來的清秀與稚氣嗎？那樣子的一個人，

理應當是可愛，但卻很孤僻。也許是這樣子，我才有唯一的機會可以去接近他，與其說他

不嫌棄我，不如說他習慣我的關心，而且感覺不突兀。

　　平靜且理所當然，我們成為對方最好的朋友，為他對我的依賴，為我無法啟齒的感情總在

對他無限的溫柔與照顧。大約是中秋月過後的每個禮拜六日，我記得很清楚，那夜中秋月

很美。我們三個人總會一起出來打球，他和他妹，葉子軒，還有我，一夥人總在學校偏僻

的東北角那兒打球。三個人當中，我的球技只略勝過他妹。我老想，他長得這麼帥，又會

打球，應該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他吧！

　　那段日子很快樂，五天的課上完了以後，然後週末，一切都那麼地井然有序。

現在回想，我其實並不確定他究竟是不是，他總是很習慣於跟人處在同一個空間、呼吸同

樣的空氣，甚至表現出他溫情的一面，這點讓我無法接受，愛情在十七歲那年看起來很

窄，應該是吧？

　　「我們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我一面從背後環抱著他，一面思索這個問題，「要不要再

來一片？」他伸手過來拿了，像是撒嬌的小貓，吃相也好可愛，我看著他孩子氣的臉龐偷

偷微笑著，一不小心臉就枕上他的肩膀了……我這樣，該算是侵犯他吧？可是呀，那純真

可愛的狐狸先生性別觀念是很薄弱的……。

　　今天他妹，沒有來。

　　接著，又將是五天的寂寞難耐，等待著可以獨自佔有他的週末。一個週末過去了，兩個，

三個……時間過得很快，經過了八個週末了。我的生活變得是用週末來記數，學校生活對

我而言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一週七天似乎過分冗長。

　　現在是週一到週五。

　　「學長早~」子軒？我應該沒有看錯，葉子軒，那個三分線外堪稱無敵的傢伙，除了身上的

衣服從一貫的板Ｔ變成制服和多了一點女人味外，還真的完全都一樣。

　　「妳……是來校外觀摩的嗎？還是妳是先來看考場的……不對喲~基測不是才剛考完？嗯，

我懂了，妳迷路了，來，我帶妳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撫著她的頭，像在安慰小貓。

　　「學長！我已經高一了啦~你沒發現其實我們的制服基本上是一樣的嗎？而且，我們也在一

塊兒打了一陣子球了，你竟然……」有點無法接受，這種用字的正式，像是要急著接近。

　　「難道你的眼中只有我哥哥嗎？」緊張，有那麼明顯嗎？

「學長，我有話要跟你說，今天午休，頂樓見，吃完飯就要來。一定要來喔！」

　　不管發生什麼，都要裝傻到底，對，到底到底。

　　跟他一起吃完升上二年級後依舊難吃的便當而且偷偷看過他今天的吃相以後，便上樓去找

她了，打開門~那傢伙在吹風耶！「不好喔，你遲到了，早知道就連便當都不給你吃了。」

　　曖昧。

　　「好了，妳可以說說妳要幹嘛吧？

　　「學長……你知道嗎？你打球的樣子很好看。」她斂起笑容，直盯著我的眼睛。事情看起

來不太像是假的，尤其是用著很大很大的眼睛說。事情怎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喜歡她。

　　「吼~你竟然沒有嚇一跳，不好玩不好玩啦！」稍微有一點啦。

　　「嗯，我說正經的喔！上禮拜，我沒去打球，你感覺怎麼樣？

　　「就那樣阿，球照打，早餐照樣沒吃，不然還能怎樣？」不然還能怎樣？要跟你說，我其

實是很開心的嗎？通常，我會有一份早餐的，只是，不知道是他還是她為我買的，吃就對

了，不過那天我還是有早餐可以吃，這件事讓我高興了好一陣子，像是去買了芳香劑放在

廁所，他在乎我。

　　「你……是不是喜歡我哥？」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她的話語充滿堅定，這讓我開始害

怕。脫罪的一百個理由：因為我們是同學；因為我們是朋友；因為我們是好朋友……我根

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逃啊！

　　我不說話，但是她卻……「學長，我要當你的參謀，我想幫你追他。」真是夠了，別鬧了。

　　「我沒有喜歡他啦~你看不出來我們都是男生嗎？」這句話，我也常常問我自己，我到底知

不知道我們都是男生？

　　「姓葉的就算了，我應該是一個標準的男生吧！身體健壯，興趣是

看漫畫，喜歡耍笨，其它就別說了吧！有點難啟齒，怎樣？男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你

想當男人嗎？我可以教你……」媽的！說了一大串。糟糕。

　　「喔喔~我知道了！還有，你一點都不笨喔！」這種謊言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說出口的，臉

上明明就寫著﹝醬阿~﹞外加一個笑臉符號。騙誰啊，當我是驢子嗎？

　　「抱歉，我有些想睡了，再見。」「嗯，掰。」現在氣氛真是夠讓人想逃的，雖然拋下她

一個女孩子，有違我當男生的原則。

　　終於週末又到了，還是一樣，起床時間以及早餐已經成了依賴，從圍牆爬進去，遠遠的就

看見，眼神呆滯嘴巴不知道在唸些什麼，在唱歌吧！我想。

　　「妳哥呢？怎沒看到他？」老實說，我有點小慌張，無法預料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他不來了，他再也不會來了，為了他的多力多滋。」一臉冷寂，從背包拿出一包多力多滋。

　　「呐！這個給你吃！當作是早餐。」今天還有早餐？

　　「說啦！他到底怎樣沒來？

　　「嗯，我跟他說你今天不會來了並且拿了一包多力多滋打發掉他，然後我現在是在我朋友

家玩，這時候，他不應該出現吧？」喔？

　　「因為，因為今天是我們兩個人開會的日子啊！」她得意洋洋地說。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秋涼未下，攝氏二十五，樹下涼亭伴著檸檬茶。

　　「你知道他喜歡吃多力多滋嗎？他還喜歡在廁所裡唱歌，常被我媽罵。還有阿~我上次看到

他在看色情圖片喔！他臉超紅超可愛的！他還有一個喜歡的人……」呶呶不休，她講了一

大串，覺得怪怪的，她說話運用連接詞的技巧似乎很糟糕。

　　這時的她，吹著風，背光加柔焦，老實說，滿可愛的。

　　「而且呢~」輕嘆了一口氣。

　　「他還很幼稚！」我們異口同聲的說了，臉上的表情像是找到好玩的東西……但是聊不開。

　　「醬~你懂了嗎？總之記得，他是小孩子。先用食物引誘他，當他在吃的時候，你就可以偷

偷看他或是跟他玩了……。」這傢伙一定幹過這種好事！她根本就是一個有嚴重戀兄情結的小女生。

　　「對了！因為我已經跟你有特別的關係了，所以，今天起，你要叫我葉子˙軒。或是直接

叫我葉子，這是親暱的叫法喔！」喔？特別的關係？軍師和主公嗎？親暱嗎？我看不出來

耶。這該不會是日後她跟我訴說她初戀愛人故事的要命伏筆吧？「你知道我為什麼叫葉子

麼？」我最討厭這種故事了。

　　「我知道啦！今天沒球打了吧？沒球打我要先走了喔，掰。」出乎意料地她並沒有反應，

這讓我滿有罪惡感的。回家時，已是傍晚時分，回家路上經過了7-11，我愣在門口，思索著

她說的話，真的會是這個樣子嗎?「歡迎光臨！」，綠茶、巧克力還有兩包多力多滋。轉彎

轉彎，咻！下坡。天氣變冷了。

　　嘟嚕嚕

　　「我還沒回到家耶！太陽跟月亮？說什麼鬼啊？好啦！回家再打給你啦！葉……嗯，軍師。

　　有幾句話，在我腦海裡一直都很清楚。

　　「早餐是我買的喔!那傢伙才不會幫你買早餐呢!」

　　「學長，其實上禮拜我有來，遠遠地看見你們我就離開了。」

　　「學長好難叫……別人都叫你什麼？」

　　「這樣會受傷，該怎麼辦？」

　　直到好久以後，我才弄清楚這句話的主詞到底是誰。

　　「？」我嗎？

　　我們可以從一點的減價時段講到天亮，內容當然是關於他，兩個人都喊累，但是沒有人想放下手機。

　　「還滿有趣的。」

　　「什麼?」

　　「跟妳講電話。」

　　「少來。」但是聽得出來，她也覺得講電話比暴肝有趣。

[Trangerla 10]

呼，第一章到此結束。[c]（第一次貼作品）

基本上呢，這部小說，他

一點都不好笑。XD

希望還是有吸引力的。怎麼說呢......

希望你們先忘掉自己看小說的速度，用寂靜清柔的速度，來窺視故事裡的觀點。

雖然我寫的東西或許不值得，但是，還是拜託摟~;-)

如果覺得還不錯的話，回覆一下吧~ 我覺得我滿緊張的:|

[Avanor 10]

嗯，我不會用私人訊息傳話。

所以來留個言，

然後，謝謝你幫我加油！

^_____^

[Trangerla 10]

改成顏色來表示吧？

[Trangerla 10]

　　

　　第二章　　殺戮　轉機

　　「然後，我真地照妳的劇本去做了，趁著午休大家都在睡覺的時候，拿著餅乾，跑去

睡不著的他那邊，用那雙卑賤似老鼠血紅的眼審視著四周，深怕別人在後指指點點，然後

一邊撫著他的頭髮，看著一絲絲由指間透露出來的髮，這樣我們就不只是朋友了嗎？餵他

吃餅乾、跟他說些平常只在心中自己對自己說的詩，語氣溫柔到一個令人想吐的程度，再

偶爾抱抱他。那之後我就一直躲躲藏藏地活著，在他面前，我完全抬不起頭正視他無邪的

眼，也不敢，再做些更加奢求的事了。」一邊說一邊笑，我越說越小聲了，好害怕如果這

時有誰聽見了，卑賤，我還是以前的我。賤，就賤到一個地步。

　　嗯，

　　「那一年，心裡完全被他的影子甚至是他的頭髮、他的香味和他的單純緊緊生根盤據

住了，完全抽不出一點空氣來供我自己存活、發展任何友誼，或是專心唸書，我只剩他

了，高二那年，我清清楚楚知道這件事是錯的，也知道我真正應該去做的。在我越來越習

慣在中午走向他的座位，環抱著他的時候，我也越來越能承受那種卑微還有那種罪惡，我

變得……晚上要用我全部的力氣去想他，看著裸女的照片，然後自慰。原來我也這麼膚

淺，不知道哪裡出來的勇氣。」

[Trangerla 10]

　在陰暗的浴室看著特地新買的美工刀，冷水拂過的刀子的觸感很涼……很舒服。刀片裡是

冰涼的，讓溫熱濃稠的血液沿著刀片，順流而下，半閉雙眼，窒息快感。

[Trangerla 10]

　　

　　「不過試了好多次都沒有辦法，讓傷口漂亮地從頭到尾緩緩滲出凌冽的血珠，卻只是

大片大片看了教人想吐的紅，最後不得不跟大家說『我不小心割到手了！』我也不曉得，

為什麼要傷害自己，割腕變成一種習慣……也開始習慣手上總是有著傷口總是包著紗布。

是為了活著的手段嗎?只有痛的時候我才不會想要結束自己。比起死，我還是想活著；比起

沒有他，我還是想要睜開眼看看地獄，然後相信人間；比起死，我還是想活著，即使我是

這麼地失去了活著的尊嚴和對自己誠實的本領，我竟然還想就這樣無所謂地活下去……只

靠他給我的一些，他不要的東西……我就能，吸吮得很滿足。」

　　話筒傳出她啜泣的聲音，真好，在世界的另一邊還有人正示範著怎麼誠實，而為我哭泣……。

[Trangerla 10]

　　自從多力多滋的事以後，我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我們一起去圖書館討論她哥哥；

在電話中，她總是跟我抱怨她哥哥的缺點或是她哥哥不夠疼她，在我看來，那些都是炫

燿……

　　她哥哥，沒有問過一句關於我手上的紗布；而她也是，只是偶爾會盯著看。

　　罪惡和慾望交纏，痛苦被推向了一個高峰，像一條蛇吞噬著自己的尾巴，難以消化。難過

難過。把自己弄得不成人樣，不能聽任何人說話，攤在床上。連跟別人訴苦都好累好難。

　　與其，繼續吃著難以消化的食物，不如不要；所以，我逃了，逃避所有離我太近的東

西，「有毒！」我造出另一個我來承受，並且強迫信仰，可是，造出來的我還是我，並沒

有因為欺騙自己而減輕痛苦，加倍倒是真的，一個靈魂想封印他，另一個想繼續侵犯，這

個時候我幾乎是沒辦法維持一個正常的姿態，兩個靈魂男與女，掙扎，撕裂皮與骨，不管

是男或女的姿態，都是慾望著他的身軀，思緒總在夜裡被加了一點不應該以及色情，臉上

吹的盡是腐肉之風。

　　天氣好冷好冷。我好痛，好痛。

　　「我不確定是昨天還是今天，我夢見了他，如果是在十二點以前，可以說是昨天；在

十二點以後呢，那就是今天了……」

　　午夜的我驚醒，無法解釋，只能討論無關緊要的問題。我很害怕，夢見自己拿著刀，

脅迫他立在那兒。他哭的樣子，比他笑的樣子可愛……嘻嘻。他不斷地哭，彷彿我所要流

的淚全都托付給了他，像是某種契約，我醉心地舔著他的眼淚。他為我流淚，我為他喝下

參雜著友情和愛情的眼淚。我以為，當他的眼變得乾涸，我也可以為他流下眼淚，可是，

我發現，我流的，根本就不是淚啊！是血！是血！他抱著頭萎縮在牆腳。

　　「來舔啊！你為什麼不來舔啊？」

　　他搖搖頭，挖出自己的眼，丟到我面前。我拿起來，注視著他的眼，血淋淋，血淋淋

的，血淋淋地，血淋淋的名詞，形容詞，副詞，哈哈……。一點都不　好　笑，在他的眼

裡我看見了我自己的眼，血紅的瞳孔，這變得一點都不好笑。不過今天做了個有顏色的

夢，這個好笑。

　　「跟你說喔！我呀~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喔！夢裡面啊……」

訴說跟聆聽。嗯，嗯……。

　　我的歌聲很珍貴，因為很少唱給別人聽，世界是冷淡沒有體溫的；而他那幻想的體

溫，逐漸侵占自律的神經，每天唱歌給他聽……歌聲開始降價，最後廉價。這樣的回憶一

直浮現關於好久以前。

　　生活開始變得快樂，但是，想殺死的慾望一直存在，它一直存在。「那我應

該……？」

　　轉機，殺戮。

　　到了學校，週一到週五的時間我本來就不甚喜歡，現在又更難過下去了。因為說好

了，所以……我不能對他示好，見到他，逼自己躲遠，他跟我說話的時候也只能假裝冷

漠，眼睛飄到教室的另一邊，這已經是我竭盡能力的討厭。我知道他因為我受傷了，無言

以對，我是如此喜歡他，就連傷害他都會痛盡心扉無法思考。

當溫柔和狠心；當愛情與道德，一切就變得很噁心。

[Trangerla 10]

「你為什麼連想都沒想過，也許你並沒有錯？

別哭。

[Trangerla 10]

　　「妳知道嗎？妳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耶。」

　　「怎樣？他的頭號好友。」

　　「我覺得……他一點也不在乎我。我一直有那種感覺『他討厭我』」

　　「哈！怎麼可能，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喔！連國中三年的同學都被你給擠下去。」

　　「我不喜歡他的擇友條件，我討厭他身邊的人，該說是瞧不起吧……或者說是我一直妒忌

的，他身邊的所有人，那種人就有資格可以當他的朋友嗎？而我竟然忌妒的我所瞧不起的

人。只有在他的面前我不想平凡。這樣會讓我感覺，他把我跟他們，視為是相同的人。我

無法忍受。我不想再跟他當朋友了。」

　　「說真的，他實在不值得你這樣，因為你是個很好的人，你不想理他，我沒話說。」

　　「我現在就是給他還有我自己一個機會，我不想一個人做決定，每次我一個人想事情，不

知不覺就會想到很糟糕的地方。」

　　「所以你找我商量？」

　　「對，我很不習慣這種局面，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棄一個朋友，最好的朋友，而且很重

要的，我喜歡他。」

　　「那個……我不能再跟你講了，抱歉，改天再說吧！」

　　「恩，掰。」

　　對不起，我沒有誠實。這樣做一個正式的宣言有什麼意義？

　　「喂。誰？」

　　「怎麼辦……」

　　「怎麼了？」

　　「我覺得好難過……明明我是喜歡他的，卻又討厭他。」

　　「既然你喜歡他，那就不要討厭他啊！這不是很簡單的嗎？」

　　「就像我無法阻止我去傷害他，我也無法停止，不去喜歡他。」

　　「不傷害他的話，有一天我會因為他對我的好而自己掐死自己的。」

　　「………」

　　「我不希望他痛苦，我也不要辛苦。」

　　「……」

　　「你跟哥哥……都是很糟糕的人。」

　　「嘟……嘟……」

　　我知道，妳只是不希望我難過下去，對不起。

　　一面，承受單戀帶來的甜蜜，一面享受道德帶來的痛苦；一面，沉溺在傷害他的快感，一面又因心疼他而落淚。

　　「我告訴你喔~我決定要更快樂了。」

　　「別跟我說你喜歡上別人了。」

　　「當然沒有，我還是很喜歡他，只不過，事情要轉機了。我把一切都停止。」

　　「……」

　　「讓一切開始轉動，我會無法承受……」

　　「……」

　　「如果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會害怕這樣的你……」

　　「我的自尊無法忍受。我是如此把他當成最重要的事，分分秒秒都在奢想他的身影，他

卻，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都不在乎。」

　　「所以你打算停止？」

　　「嗯，就像電影一樣，放在櫃子裡冰封起來，只要他不要不見就好，也可以偷偷喜歡他，

這樣就夠了……」

　　「你覺得，這樣就夠了？這樣你就會過得比以前開心？」

　　「至少，現在是這樣，傷害他，比用刀割自己還痛。」

　　「你覺得怎樣就怎樣吧！我又不是你，根本沒辦法幫你做決定。」

　　沉默，好久好久。

　　「我決定，我還是要，躲，就算會難過。」

　　「真的不跟他作好朋友了？像以前那樣不是很好？再開心，也沒有比以前開心吧？」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我喜歡他，你知道嗎？我喜歡他，那種不顧一切，什麼都可以失

去，喜歡到……失去了自尊……所以……」

　　「哥哥，和，好朋友，我什麼都不想，也不知

道。為什麼？我們不能再回到以前，三個人一起打球……那種故事。」

　　「妳說過的，齒輪，一旦，開始轉動，我們就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去阻擋命運。當初，是我

選擇讓命運向前，如果我沒有下這個決定，又誰需要痛苦？現在，我要停，不可能，但

是，我願意，我願意犧牲掉我的一切，去相信有時光倒流這種荒唐事，去相信原諒，打從

原告和被告就開始錯起的官司，我願意付出我的生命……為我的懦弱贖罪。上天並沒有賜

與我時光倒流的能力，我也不允許，簡直是背徳……。」

　　「你自己都說這是錯的，那幹嘛還要痛苦？就像以前……去喜歡他啊！你這樣……根本就

一點錯也沒有！你真是個很糟糕的人！為什麼這樣容易就別人毀了你？你不是說你這個人

很自大嗎？你自大在哪裡？你自大在哪裡！你連活在自己世界的勇氣都沒有了！你連你自

己都不認可了，你還有什麼資格讓別人認同你！」

　　「像我這樣子的人能夠擁有去喜歡什麼的資格嗎？有擁抱什麼的資格嗎？我如果這樣強

求，只會打破現在好不容易維持好的平衡……」

　　「……………………………」

　　「對不起。」

[Trangerla 10]

　　

　　＊每斷一個句我的心就又糾結了一次，只能哭。擁抱一個人要什麼

資格嗎？我的哥哥。我不是他，也不能代替他。這樣的我，在你眼中，有資格被擁抱嗎？

要怎麼樣在生命中只看見一個人，我不會。

[Trangerla 10]

　　

　　早上，四點就爬起來，拿了枝綠色的筆，隨便拿了幾張紙，開始寫我心目中的分手

信，或者該說是絕交信，不可能會愛我的絕交信。他了解我擁抱的意義嗎？跟我一樣裝作

什麼都不知道嗎？遇到在意的事，我總變得特別幼稚。當天中午在他入睡的前一秒，抿著

嘴，將信交給他，裡頭盡是無關緊要對他的不滿，我要讓他知道，我討厭他！討厭到不需

要理由就能遠離他。一旦，事情繼續下去，就算是天生咬合不正的，也會疾轉，再也停不

下來，再也停不下來。直至，我的世界在終日被它輾過、壓碎、搗爛，然後作成漿，最後

再由我加點白開水跟鹽，和一和，一口氣喝下去。

　　咕嚕。

　　才睡了半個小時。

　　家的旁邊，老是開著戲院還有一間出租的教室，尤其是有他出場的時候。今天我又在

夢裡看電影了……霸王別姬之類的。

　　電影院很怪，沒有椅子而且進去看電影要先著上一件大長紅袍，真怪。叮。要放映了，一

進去，只見到坐在最後面的他，有機會一定要再看一次，身穿大長紅袍的狐狸，令人自卑

的完美以及……完全的單純。所有的人從容就座，我趁機靠到他的身旁，雖然隔著大長紅

袍，我仍感受到他的體溫，溫熱。

　　「說句話吧？」你這樣的沉默我很難受，心理說著。

　　「不要吵，你這樣我沒辦法看電影啦。」還是一樣，柔軟的語調。

　　身體靠上他的，然後伸出手出摸他可愛的臉龐……接著記憶模糊。很安心，隔著大紅長袍

沒有人看得見我的他，在大紅長袍下緊緊抱著他。好溫暖，我說。

　　「你不是討厭我嗎？」他說，冰冷地。

　　我吻了他

　　「這是……我的答案。」

　　真好，你還在我的身邊，我這麼哭著。

　　下一個定義給現在這個時候，我捨不得。

　　每天每天，我思考著存在的意義，是快樂、哀傷？不結婚？還是泊在窗外墨綠的淑女車？

我很習慣在夜裡小河的流光中漂泊，我渴望終點，哪一天可以不要是他。在夢裡出現過多

少次的？是無數次，我希望；我渴望在這樣的一個夜裡脫走，到一個沒有心理醫生的美好

世界。演練過很多次已經很熟悉的對話「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並不想討厭你，我也

沒有、我也不是故意要喜歡上你的，對不起……我現在好難過，我想過很多次的，在我想

結束自己的時候打電話給你，『Ｚｏｅ，我就要死了。』」

　　「印象很深，在一個午休我很不穩定，寫了紙條給你，感覺像是受到屈辱，對我最喜歡的

狐狸先生訴說我如何喜歡和討厭，它們如何共存。你只回了一句話『我建議你去看心理醫生。』」

　　「在眼睛看得到你的時候，那是我唯一想要死的時候，慶幸還是不幸，手邊並沒有用慣了

的美工刀；像是表演死的進行式，我微微點頭向你示意，然後因為我是右撇子，所以我用

右手，往左頸畫去，嘶。傷痕，感覺很好，像是我喜歡你的誓言；爆發，鮮紅自那完全的

半圓揮灑而出，世界變得很美，只用了零點一秒，你變得更加令人慾望，臉頰、耳垂、嘴

角還有制服上逐漸暈開細密如針一絲絲的紅，像是你喜歡我的承諾，這樣很好，這樣沒什

麼不好。Ｚｏｅ，我所親愛的狐狸先生你在哪裡？我說哪，我就要死了。」

　　「那你去死吧。」

　　因為有回答，所以這算是對話。我會擊敗心理醫生拿到哲學世界的冠軍向他微笑「我的世

界只肯讓你救，壞掉了也無所謂。」

[Trangerla 10]

格式改成這個樣子，應該比較好了吧～

第二章開始.....就是故事的重點喔~ 悲劇 = ="

個人非常喜歡夢境跟幻想的部分，還有指稱小小地改變。

[… 10]

大長紅袍，

很有象徵的味道

還有你寫得很好，別說你文筆不好

最真實的感情怎麼修飾都是美的

乖，繼續好好下去

[Trangerla 10]

我真的夢見過那個夢 = ="" 大概兩三次吧~

家住山上，隔壁開電影院和美術館

作夢的時候，感覺很炫呢~ 不過大長紅袍只有出現過一次~

有時候我會想要寫得特別白話or粗淺 (或許是因為沒辦法文言??)

會想讓人發現整部作品呈現的意象&對比

希望能把個人小情小愛，發揮到極致。

欣賞一下，我最喜歡的第三章吧？　

[Trangerla 10]

　　第三章　　救贖

　　誠如事情一開始

　　我根本 就想好了 所有為自己辯解的言詞 還有

　　脫罪的理由

　　我一開始就不打算讓事情有轉圜的餘地

　　我編了一切我能說出來的謊言 好讓我看起來像是無理取鬧

　　好讓你無法看透我 好讓你討厭我

　　好讓我把眼光移開你 好讓我可以對自己寬恕

　　好讓我擁有

　　把一切都停止的力量

[Trangerla 10]

　　

　　這段時光，我跟她訴說一切的緣起由來和我的恐懼，那命運。垃圾筒。每天接受那些

我不要的、我討厭的，回收起來揉合悲傷回收成眼淚。她很不會安慰人，總是一面哭一面

跟我說著不要難過，只是我已痛到麻木，根本聽不見。

　　因為只會製造垃圾……所以是廢物。

　　我已分不清了，什麼是真正的火，什麼是真正的我。

　　她又，是灰還是火？

　　過了，有多久。

　　終於有一天，她說話了，在，那天那個載她回家的那個下午，在教室。在我數不清的訴苦以後。

　　一進去，只看到哭喪著臉等著我的她……

　　「我求……你，我也好痛苦，別再把哥哥的事扯到我身上來好嗎？你痛苦，你可以直

截了當地去找他說，你這樣，我為難又痛苦……」這次不一樣，她一開場就苦苦哀求，像

是原始男人跟女人的關係一樣，羞恥又裸露。眼淚，滴落在制服上。

　　無言以對，要怎麼安慰？

　　「可是，妳知道的，我跟他……」我總是在欺負她……

　　啪！　　　　　　　　　　　　　　

　　好痛。

　　「你更應該知道的！你更應該知道的啊！」為什麼要這麼悲傷？

　　「你知道的，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她淚流滿面，緊咬著下唇，眼神

異常堅定，而我早該知道的。從，她總是對習慣遲到的我沒有怨言，每次總是用呆滯的表情

哼著歌等我，即使，我從她哥口中得知她心情不好……為什麼還要喜歡表現出她很開心的樣子？

從頂樓見面的時候，我看見的眼。原諒我，我已不知，表達什麼。

　　「卡嚓！」我知道，我知道，有什麼東西被打開了，我走過去，雙手抱著她，她還是哭喪著臉，

臉湊過去，嘗試親吻她，笨拙而溫柔。「走開……走開！」她反抗，別過頭去，想推開我，我聞到了

香味，眼睛半閉，舔著她的脖子還有耳垂「妳是不想還是不敢被我侵犯？」不再反抗只是流淚，她好可愛……嘻嘻。

　　她一直盯著我手上的紗布，「妳想要這個嗎？」伸手過去，她眼睛半閉「你做了壞

事。」她說，舔著我手上的紗布如同最喜歡的東西，表情和著眼淚看起來很舒服，可愛得要命。

　　像是意識到什麼，我開始用舌頭舔去她臉上的淚，好親暱呀，呵呵。可是，眼淚像

是泉水般湧出，像是哀求，像是在阻撓我的幸福，怎麼辦？我舔不乾淨，我無法讓她笑出

來。一面輕慢地玩弄她的身體，一面看著她流淚。

　　我跟她，鼻尖觸著鼻尖，眼神失焦。

　　「妳的身體，在制服底下，感覺好有質感……」隔著制服，我正撫著她白皙無暇的身

軀，相似溫熱的體溫，柔軟如水蛇，這是，這是人的體溫，感覺，好舒服。「妳感覺得到

嗎？我正感受著妳，靈魂在一起的感覺真好。」她反而是緊閉著雙唇，什麼都不想，好多

情感交雜在一起。「妳的身體，很敏感呢。」忽輕忽慢地玩弄著她的身，看著娃娃般稚氣

的臉隨著我的玩弄作出極大的起伏，她整個身子弓起來。

　　伸出手，撥弄她可愛的瀏海，然後，抱她入懷，輕咬著她的頭髮……嘎滋！感覺好淫亂。

　　慢慢，一面褪去她身上的衣物一面對她宣示主權「今天，妳是我的玩具。」玩具的意

思知道嗎？「玩」是動作，「具」是東西。探索，著她完整的身，親吻過每一吋肌膚，到

底男人跟女人，有什麼不同？用我的手按壓在那難以啟齒的地方，幫她做她想著我時做的

事，抓著我的手，她早已高潮，不成人樣，捲成一團嬌聲輕喘攤在我的粗暴之下……好可愛。　

　因為是兄妹？

　　「走吧。」 「嗯？」

　　我帶她，進我的家，繼續享用她誘惑人的可愛。路途，她抱著我，好緊好緊。她呀~當

然是不可以穿胸罩的。她看起來很性感呢！紗布，捆著放在背後的手，她綁在背後的手動

也不能動的看起來很奇怪呢。我跟她接吻……貪婪地吸吮她半閉的唇、她的口水，她嘗起

來有點甜。再舔一舔她的臉頰，完全的不善。「會……會痛。」又不自主的去玩弄她了。

無法反抗說話黏膩的模樣，我好喜歡這樣可愛的她。淺藍色的制服，被胸部撐得滿滿的，

忍不住就，咬了一口，呵呵，長大了呢。稍微用力，壓著她的身子，把雪白的幻想，押在

深棕色的檜木地板上，擠弄著。正式地羞辱我的玩具。該用怎樣的字眼？我們接著創造生

命，但她沒有懷孕，今天可以，因為她說。

　　到了晚上，我親自送她到她的家門口，她臉色慘白透露出可怕的女性美，她哥問怎麼

了，她只是搖搖頭，看著腳尖走進她的房間……

　　她哥那個想要保護她的模樣，也好讓人慾望呢。

　　我們的關係一下子變得很奇怪，友誼變得好羞恥。有時候，我會約她出來，然後侵犯

她，讓她做一大堆好丟臉的事情給我看……而在學校，我們裝做不認識。所有感情一起存

在，我已不瞭，她是灰是火？我們是情人還是朋友？不管結果是什麼，我們達到我們想要的嗎？

[Trangerla 10]

　　

　　十年，十年的妳，近來好嗎？過得好嗎？是經歷了大起大落還是一切美滿？

[Trangerla 10]

　　也許我只是把她當作他的替代品，因為他們是兄妹。

　　她都知道，只是默默承受……因為他們是兄妹；因為她喜歡我；為著這些反抗不了的

理由，像是幫整個故事全部的人收拾爛攤子。

[Trangerla 10]

　　

　　我以為我忘記的，記憶被一通電話捎起，我以為我忘掉的，現在卻歷歷在前……十年的妳。

　　時間開始不真實如夜裡的五指，伸手不見，想抓住時間的尾巴，小舟卻在夜中寂靜黑

暗的河裡不靠岸，反方向行走如麻木的鐘，情景相似，再一次被她緊緊抱住，並且保護。

[Trangerla 10]

　

　　她是這整個故事裡，最好的人。

　　儘管事實是如此，關於懦弱的定義沒有變，三審已定「懦弱的人終將逃避！」我們是

用著怎樣的心情？又有虧欠嗎？我不知道，因為我是懦弱的……三審已定。

　　為了一起躲避她跟他，為著同樣的理由不同的心情，我高三轉組了，二類。決心認真

唸書，跑到學校的另一邊，再也不管她跟他，最後考上一間還可以的大學，至少以後不會

餓肚子了，我的生活如我所期，真他媽的平凡。

　　我是躲開了，可是我真的得到了我所想要的嗎？

　　喜歡一個人，可以只喜歡他的體溫嗎？喜歡一個人可以只喜歡著他的殘缺嗎？她喜歡

的是我的殘缺；殘缺才是最美？

　　「平凡人有平凡人的幸福，為什麼殘缺不是一種美好？」這是她說的，故事建立在這

樣的假設上……才正如同我為了他而寫的愛情故事，互文同意。

　　不押成韻。

[Trangerla 10]

　　

　　經過同事介紹，我娶了一個不錯的女人，所有親朋好友都來了，但軒，妳知道的，我

並沒有什麼朋友，來的是我的上司還有同事─那些高中時代不認識我的人……。

　　女人很好賢淑得很，洗衣煮飯打掃沒有一樣不拿手，個性也很好總是替別人著想，唯

一的缺點是喜歡寫童話故事，喜歡寂寞的大野狼、愛打電腦的松鼠……，看過之後總覺得

同情女人，為了寫故事，把幸福弄光了嗎？從結婚以來，我們沒有吵過一次架。

　　「談不上幸福與否，我只是安安靜靜跟一個人生活著，他在那，我知道，但碰觸不

到，像妳說的，他第一眼看起來就像是包著保鮮膜的人，但會是個好人…………怎麼樣都

好了，我不後悔，即使是如此，我明白，他是很需要擁抱的一個人，我不怪他。」信的開

頭、結尾，還有中間，關於，幸福的開頭、作結，還有中間。沒有心酸沒有流淚，悄悄將

信收回了抽屜……愛情不是童話。

　　隔天，我提議要離婚，女人答應，不要贍養費也不要女兒，唯一的條件是不要再有關

聯，女兒也是。我唯一感到罪惡的，該是結婚那天吧。那天喝得很醉，唯一有印象的是跟

女人做愛，我喝得很醉，在做愛的時候，我緊緊抱著女人。

　　我想的是軒。　

[Trangerla 10]

　　

　　一把弓一支箭，時間像是奮不顧身的一場煙火秀，散射入場。

[Trangerla 10]

　　

　　回憶，冒出，話變得越來越少，而沉默變得更長。要說，話語是人們溝通的工具；那

在我們之間，沉默便是一種默契。

　　而，我跟她，一起做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