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

[蓮蓬頭 10]

我旋開，安心地躺，浸在此刻的餘音裡，我彎曲的四肢卻不得鬆綁……。

水滴滴答答地流，用不勻稱的感情拉花，彷彿我們還踩在那條凹凸不平的笑語上，塗抹著如蜜般的支票。

妳的背影銜著我的期待，往櫃台的方向歸去。遙遙無期的出餐時刻，妳哈腰著，「好久不見……」是我尷尬的開場白。

揚起的熱氣刮花眼前的一切，果真不負我的最高工時啊……，我啜飲它一口，壓不下的癮頭還在發紅妳的眼光，我抽痛著，滴答滴答……。妳睡了嗎？妳還好嗎？今天如何呀？現在到底是怎樣啊？在分不清草稿還是寄件夾裡，我調閱不出妳的意向。

這花的底座是用苦瓜接壤的吧！端錯的情緒，躲在倏忽即逝的泡沫底下誘引我淚光，妳回口我的迷惘，「誰沒事會替別人的生活裡加糖？」

吱吱叫的蒸氣裡反覆播放，妳的沉默不語化進了我空洞的浴缸，彷彿正用我的苦笑紓壓。其實，自問自答的聲響有點嘈雜……，在一片冷凍的話題裡，我顫著，不再說話。

被我依賴的咖啡因，替我攔下更多時間被流水聲笑話，我隨時瞪著螢光色的水光，它卻仍持續下蕩，我趕緊將眼皮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