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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那罐立可白,有股比屍臭更加刺鼻的化學味,瀰漫開的滋潤覆蓋住窗外的景致,擠壓出我數年來的日子……。

不斷加深的土壤被純白的支架深秧,眼下,用微笑纏上安穩的牆,背地,用仇恨替鋼筋綁匝,下垂的吊車如麥穗,卻少有農人欣喜若狂,樓頂,是誰的眉梢有股豐收的掙扎?

遠景敲響了別離的鐘,像是菌種般擴張,迴盪聲輾轉著黴根,日夜無歇地鋪張,菌絲把建案演得十分戲劇化,把高樓的軀幹蔓延,延伸出黑金與黑西裝。污穢的紙鈔猖狂起一棟棟大廈,你還摩登嗎?河水漲潮了物價,棲息在底層的你我,搆不著邊地爬。顛倒著晝夜,我們磨折著生命,為了活過一刻號稱安穩的明天。

泡沫經濟、金融海嘯也難以撼動,這昏沉的死水,沒日沒夜地把存摺照亮,我們卻只能浮游在都市底層,做個玩不起夢想的鹹魚。缺氧的空氣、朦朧的未來,殘喘在同一片地表上,奮力替他人的生命曝光。

雨,清晰地降,試圖熄滅城市的擴張,灰白的水泥方始墮下,深邃的瀝青仍在說謊,暗地撐起失業率的高漲,路的兩旁,是被隔離的勞資雙方。熱氣,在柏油路上蒸發,把人行道上的你我燙得滿身瘡,一側寫上學歷、一側用經歷來壓,究竟是誰的不懈堆疊出誰不願歸去的家?

城市,自出生那刻萌芽,苟延殘喘地爬。叢林的夜,被火炬打亮,呼嘯過的野獸也在嚎啕,把夢的巷口鎖起一道牆。所以我們開始學步,為了逃亡……,卻仍遠離不及房價的浮誇,從未有人提及過,沒日沒夜地勤奮,竟睡不下一張單人床。迷糊中,是誰的側身成全了誰安穩地躺?

舊愛的傻、新歡的豔如我左右,左右著眼前的霓虹,誰與誰的歸家?跑車衝出濛濛灰煙,排泄我們呼吸的世界,中古的軀幹卑躬屈膝地在死水裡迷茫,一口麵包一口湯,也在考驗想像。

滿座的餐廳、長排的人龍傾倒在冰冷的地表上,灌溉著都市的茁壯。街頭,遊蕩的人群鋪蓋成大理石紋,活在鎂光燈下的屍骸們,日夜無歇地糾纏在石縫間綻放。

日子像飄忽的棉花,在晝夜裡晃盪……。是臭味嗎?我的意識還安穩地坐在木椅上,一圈圈醜陋的紅字侷限了長繭的腦袋,伴著我,被蠱惑在這灰白的世界裡,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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