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 2009

[一瞬之光 10]

凶宅 2009　楔子

作者：銀色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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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風水學上說：陽宅是指活人的居所。

而陰宅是死者所葬之地，即墳塚。

住在陰氣太盛的地方，不就是與鬼為鄰嗎？

買中古屋最怕的莫過於買到凶宅，

租房子也怕租到亡靈騷動的凶宅。

凶宅並不等於鬼屋，卻不宜久居。

陰氣太盛，難免會影響身心健康。

就風水學上說：陽宅是指活人的居所。

而陰宅是死者所葬之地，即墳塚。

住在陰氣太盛的地方，不就是與鬼為鄰嗎？

像 姚夜書運氣好，找到一個價格低廉的套房住，

沒想到那裡夏天不用開冷氣，凍得像冰天雪地，

躺在床上像躺在冰箱裡，差點就要進棺材了，

因為有女鬼在罩他嘛，這種凶宅就千萬碰不得！

新聞曾報導過，有人住在夜總會旁邊（墳墓地或亂葬崗）。

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只要行得正，半夜不怕鬼敲門，

更何況訪問到這些與鬼為鄰的住戶有遇過什麼怪事，

他們總說久居則安，只是偶爾會夢到鄰居（亡靈）來託夢，

希望幫「他們」修繕一下房子，也就是清掃一下墳墓、

修整附近的雜草啦、種種小花啦、有空上上香啦。

只是舉手之勞，做做善事，何樂而不為呢？

有的凶宅是位於陰門所在，屬於不吉利的方位，

故穢氣長久積聚，常有散財、血光之災，不宜人居。

有的是發生過事情，死者陰魂不散，住在裡頭的人不勝其擾，

這種凶宅往往因為人去樓空，逐漸成為街坊鄰居傳說中的鬼屋，

意即不祥之地，許多鬼故事由此衍生。

廉價的恐怖Ｂ級片，總會安排一群不信邪又年輕氣盛的小伙子，

結伴夜遊至鬼屋探險，結果怪事連連，最後慘遭不測。

要不然就是安排看似幸福的一家人，

透過仲介商找到地處偏遠的便宜房子，二話不說買下來，

也不問清楚房子的來歷，隨隨便便就搬進去，

衰事惡兆接二連三到來，最後連主角都性格大變，

動手拿起獵刀斧頭砍殺自己的親人，來福槍也是常見的凶器。

幸運的趕緊拿起細軟帶著妻小逃到他處落腳，

衰到家的就一家人橫死在屋內各個角落，

或是居家附近的庭院草叢森林或玉米田，

纏繞著凶宅的惡夢隨著下一個搬進來住的倒楣鬼，

無止盡地延續下去！　

言歸正傳，在我住過的明德路上，就有這麼一間凶宅。

當初也不知建商和地主怎麼談的，一般公寓都是雙併，

而這棟公寓卻是雙併之外，又加上一棟獨立樓房，

每棟都是五層樓，就好像三個一般高的人併排站在一起，

而這間凶宅就位於中間那個人腳部的位置。

各位看到我所形容的，可以明白凶宅的位置了嗎？

基本上，根據老一輩的說法，這間房因為被夾在中間，

又被上面的樓房壓得死死的，只有前後可以透透氣，

因為格局的關係僅有的氣也沒有辦法順暢地流通，

而且方位上座東朝西也是相當不祥的方位，

所以說，這間位於公寓一樓的房子會成為凶宅也是不無道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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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光 10]

　凶宅 2009（一）

　作者：銀色快手

　如果你問我關於凶宅的事，為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呢？

　那是因為它就座落距離在我家相隔不到五公尺馬路對面。

　不管是透過鄰居的耳朵或是親眼所見，所發生一切的一切，

　就好像剛看過的電影一樣，畫面依然鮮活地殘留在腦海中。

　民國67年我們家搬到明德路，直到民國77年搬走為止，

　對面換了八、九戶人家，也許不止這個數目吧，我不太確定。

　大部份的人搬走的原因，若不是夫妻失和，就是經常發生口角吵鬧不休，

　半夜裡吵到連鄰居都受不了，只好打電話到派出所報警處理。

　要不然就是住進去之後，莫名其妙地常常生病，吃藥打針都治不好，

　還有人動不動就鬧自殺，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並非誇大渲染。

　由於社會變遷的腳步加快，社會適應不良的人愈來愈多，

　罹患憂鬱症的人也呈現等比級數的成長。要是不幸住進那種鬼地方，

　就算是正常人也會莫名其妙悶出病來，更何況那些有憂鬱傾向的人，

　若是心智比較脆弱耐受力不夠，無形中可能助長尋短的念頭也說不定。

　居住環境帶給人的影響，實在遠遠超乎我們所能想像的地步。

　記憶所及，最早的屋主是買來置產，想要留給未來的子孫使用。

　不知怎麼地，房子交屋之後，原本經營的海產批發生意就愈來愈差，

　接連不斷遭遇到一些不幸的事，於是就把房子賣給了一對年輕夫婦。

　他們是賣水果的，每天開著小發財車到市場上兜售，賺的是辛苦錢。

　我讀國小三年級那年，賣水果的夫婦悄悄地搬走了，也不賣水果了，

　決定選在市場附近租下一爿店面做小生意，改以賣醬菜和什物營生。

　據母親從街坊鄰居聽到的消息是，賣水果夫婦住進凶宅的那段期間，

　婆媳間的問題幾乎是天天在發生，做丈夫的是個老實人，為人敦厚。

　但自從婆婆住進去之後，身體健康頻頻出現問題，進出醫院如家常便飯，

　稍有不如意就對媳婦大吼大叫，莫名其妙亂發脾氣，甚至還會鬧絕食！

　大家也知道做市場生意的，哪一個不是從早忙到晚，

　做媳婦的手腳很勤快，賣完水果回家煮飯打掃外還要陪小孩做功課，

　那能忍受婆婆的一再刁難，孝順的丈夫偏偏堅持要住在一起。

　麻煩的問題來了，到底跟公公婆婆一起住好呢？還是另外搬出去住？

　原本就有暈眩毛病的婆婆，不曉得是因為貧血還是心臟方面的問題，

　有一天在浴室裡不小心滑了跤，恰巧那天家裡都沒人在，

　瓦斯又是裝置在室內，結果婆婆因為一氧化碳中毒而昏厥過去，

　家人發現她的時候，早已奄奄一息，整張臉呈現鮮豔的粉紅色，

　但是脖子接近喉管的部份有指甲抓過的深紫色血痕，

　地板上也有一些零星的血跡，肯定是死前拚命掙扎留下來的證據。

　接著，得知這個惡耗的公公，因無法承受失去愛妻的傷痛，

　不久後罹患了腦中風，導致半身不遂，失去正常言語的能力，

　就在賣水果的年輕夫婦搬離凶宅的三個月前，怪事發生了。

　首先，半夜裡經常會聽見浴室裡有水聲，似乎有人在裡面沖澡。

　賣水果的夫婦，剛開始會輪流爬起來察看，浴室的燈的確是開著的，

　但裡頭並沒有人在洗澡，自來水則是不斷地從蓮蓬頭冒出來，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有一星期，原先以為是家中的小孩在搞鬼，

　但是走到他們的房間看，個個睡得酣熟安詳，完全不像是惡作劇。

　想當然爾，他們第一個聯想到是因瓦斯中毒離開人世的婆婆。

　媳婦和兒子並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安撫死者以慰在天之靈。

　早也三柱香晚也三柱香，可是死去的婆婆連託個夢也沒有。

　莫非她想利用水流聲在暗示些什麼？叫他們早點搬離這不祥的房子？

　如果他們早一點接收到這警訊，離開這個鬼地方，

　也許悲劇就不會那麼快降臨在他們身上，但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的事很快又發生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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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光 10]

　人影還佇立在原地，看不見對方的臉，

　只見手的形影在牆上晃動，前後地晃動，

　像是在召喚他過去，來啊！來啊！便所在這裡……

　作者：銀色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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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發當時，是個雷雨交加的夏日夜晚。

　你也知道老人家膀胱不太好，比較容易頻尿。

　腦中風的公公，雖然半身不遂，雙腳還是能走動的。

　半夜裡醒來，想上廁所，又害怕一個人去浴室。

　強忍著尿意難以入眠，想要人攙扶，但兒子和媳婦在隔壁房，

　聽不見他嘶啞的呼喚聲，他們白天工作累，晚上睡得特別沉。

　公公只好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沿著床邊的欄杆走向房門口，

　一步一步，步履蹣跚地拖行，好不容易摸到走廊的牆壁，

　走廊的盡頭靠近廚房旁邊，就是這房子唯一的浴室兼廁所。

　漆黑中隱約可見神桌前暗紅色的燈火忽明忽滅，

　他找不到客廳的電燈開關，只好憑著微弱的視線緩慢移動腳步，

　走廊像是一個深長而幽黯的甬道，直視久了難免會產生幻覺。

　半夢半醒的他，愈看是愈迷茫，眼前花花亂亂，方向是沒錯

　但走廊似乎比平常還要長，短短一段路，卻走不到盡頭，

　感覺有個人影在廊道的盡頭佇立著，這身影好熟悉……

　不會是阿珍？這麼晚了，她一個人站在那裡做什麼？

　他的頭腦陷入渾沌，愛妻才死沒多久，他有點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哎喲喂！老先生險些滑跤，差點漏了尿，浴室就快到了，要忍住！

　這時候，他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阿珍也是來便所？

　不對，阿珍不是過世了？那……那個人影是誰呢？

　他渾身冒汗，雙腿無力，浴室明明近在咫尺，腳卻不聽使喚。

　人影還佇立在原地，看不見對方的臉，

　只見手的形影在牆上晃動，前後地晃動，

　像是在召喚他過去，來啊！來啊！便所在這裡……

　那聲音不是透過耳膜，而是直接滲入心裡，是阿珍的呼喚！

　忽然間，人影消失，他的腿能動了，再多跨一步就是浴室。

　是恐懼還是想念，他沒有想太多，趕緊解除水庫危機最要緊。

　浴室的燈瞬時亮起，像是自動偵測裝置似的，但公公並沒有去按開關。

　人在半夢半醒間的感官很奇妙的，往往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公公蹲在馬桶上，解完小便好舒暢，身後有人遞來衛生紙……

　浴室的燈啪地一聲又熄滅了，眼前一片漆黑，沒人聽見公公的慘叫聲，

　被後院傳來的風雨聲完全給淹沒，隔天清晨早起的兒子才發現他倒臥在地。

　

　兒子嚇壞了！浴室竟然被反鎖住，

　沒理由一個老人家把自己反鎖在浴室吧，

　連忙從櫥櫃找出鑰匙開門，門一推開，

　赫然看見父親倒臥在血泊中，

　白髮上沾著深褐色及白色的黏稠液體，

　身體以不自然的姿態趴在浴室的地磚上。

　垃圾桶裡的穢物傾倒一地，什麼洗臉乳、肥皂、

　沐浴乳、牙刷和毛巾也零亂四散。

　父親身上穿的白色背心和棉褲也都沾滿了血跡，

　摸摸鼻子已經沒有呼吸了。

　原來老先生拼命地死抓著浴室門板，抓到指甲都斷了，

　門上血痕斑斑，木屑都深深地吃進指甲肉裡邊，

　手指僵硬變形，呈暗紫色，細瘦的手臂青筋浮凸。

　極度的恐懼迫使他想逃離現場，

　嘴裡還喊著死去妻子的名字－－阿珍。

　驗屍的法醫研判老先生是用極難想像的力氣，

　一頭撞向浴室牆壁的磁磚，頭破之後腦漿溢出

　才是真正的死因，可見死狀極其慘烈！

　不用說，家人在料理完後事，就趕緊找了房子，

　搬離這棟凶宅。在找房子的過程中，家人絕對不在家中洗澡，

　盡可能到親戚家去借浴室，小孩也暫時委託親戚照顧，

　暫住在他們家，直到搬了新家才接回去住。

　基於經濟上的考量，賣水果的夫妻還是一聲不吭

　找到了倒楣的新房客，順利地把房子租出去，

　想也知道，接下來又釀成另一場不幸的悲劇……。

　（故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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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光 10]

　搬到這裡半個多月後，九官鳥突然莫名其妙死了。

　那位太太說：她清晨是在院子裡澆花時發現屍體的，

　九官鳥的羽毛散得滿籠子都是，似乎在死前曾極度掙扎過......

　作者：銀色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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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水果的年輕夫婦，把房子租給別人之後，

　陸續又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令人匪夷所思。

　先後搬來的兩戶人家，住沒幾個月又搬走，

　他們住在這裡的期間，經常聽見吵架和摔東西聲音。

　半夜裡浴室的燈會無端打開又突然關掉。

　有時會出現人在浴室沖澡的聲音，醒過來察看，

　那聲音又會自動停止，像是被人惡搞的拙劣把戲。

　房子的住戶可以說是不勝其擾，苦不堪言。

　後來，或許是聽到鄰居的傳聞，說那房子不乾淨，

　心裡差不多也有個底，事不宜遲，趕緊準備搬家。　

　租到這種房子，也不能向房東索取精神賠償，

　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住進這種鬼地方。

　沒多久，新搬來的住戶是一對老夫婦，太太約莫六十幾歲，

　是個很好熱忱好相處的人，常來家裡找我母親串門子，

　有時候也會帶一些她自己燒的拿手好菜煲湯或水果跟我們分享，

　住這麼近，就在對門，彼此往來頻繁也是理所當然的。

　某天，母親叫我拿一鍋燉好的雞湯送去給那位太太，

　那是我第一次踏進那棟凶宅，大白天沒什麼好怕的才對，

　我態度從容按了電鈴，接著那位太太開門讓我進去，

　如此日常的生活情景卻讓我不寒而慄。

　老實講當時有點腿軟，我怕的要死，因為聽過太多的傳言。

　鬼影幢幢的畫面早已在腦海紮根，恐懼感揮之不去，

　耳朵裡充滿蜂鳴聲，根本聽不清楚對方說話的聲音。

　只稍微環視一下四周，把雞湯端給了那位太太，

　連在玄關多逗留一會兒也不行，急忙推說學校作業還沒寫趕著回家。

　只記得玄關的部份很窄，地面是舖水泥，屋頂是波浪板的雨披，

　旁邊有一個狗籠子，養一隻小狗，可能是博美還是西施犬吧？

　記不太清楚，印象中客廳採光非常暗，黑濛濛的一片，

　即使是大白天也要開燈才看得見東西。

　一般來說，凶宅只會影響到人，這樣的說法並不正確，

　讓人覺得陰魂不散的鬼喜歡惡作劇或找人復仇的，

　可是接下來我所要說的並不是人，而是一隻會唱歌的九官鳥。

　還記得林白出版的推理系列有一本《能言鳥殺人事件》

　很多懸而未決的謀殺案，有個固定的橋段，就是藉由通人語的鳥兒，

　說出真正的凶手是誰，讓撲朔迷離的案件急轉直下，

　終至水落石出，案情總算撥雲見日，一切真相大白。

　但是，凶宅中的九官鳥，可沒那麼傳奇，

　牠是這位太太兩年前就開始養的，這隻靈巧的鳥兒，

　不但會說你好嗎？還會唱「中華民國頌」很厲害吧！

　當然前面牠只會用哼的，到副歌的時候，牠就會開始扯開嗓子

　「中華民國、中華民國，千秋萬世，直到永遠......」

　聽見牠的歌聲的人無不嘖嘖稱奇，所以到她家拜訪的朋友，

　她都會叫九官鳥秀上一段給他們看，是招待客人既定的儀式。

　搬到這裡半個多月後，九官鳥突然莫名其妙死了。

　那位太太說：她清晨是在院子裡澆花時發現屍體的，

　九官鳥的羽毛散得滿籠子都是，似乎在死前曾極度掙扎過......

　她說前一個夜裡，她聽見好像客廳裡有人在講話，

　講什麼聽不太清楚，像是在聊天又像是吵架，

　起身開燈看客廳空無一人，只聽見咕咕鐘整點報時的聲音。

　不知為何？九官鳥還一直叫著「你好！你好！」

　後來聲音就全部安靜下來了，她也不想去理會，

　於是翻個身之後，又繼續睡下去，進入酣甜的夢鄉，

　誰知隔天早上發現九官鳥時，已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九官鳥事件」像是一個不祥的預兆。

　一個月之後，狗也死了，獸醫診斷說是腸炎，

　那位太太卻說，並沒有給狗兒亂吃些什麼食物，

　當然這件事又成了街坊鄰居閒話家常的題材，

　大家都知道狗兒的死因沒那麼單純。

　那位太太還說有兩次下午在浴室裡沖澡，

　不知怎麼地就昏死在浴室地板上，家裡恰巧也沒半個人，

　直到她從地板上清醒過來，已經是晚上八九點。

　她先生稍晚才從友人家回來，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還有一次睡覺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掐住她脖子，

　力道很大，差點沒了呼吸，房間的空氣特別鬱悶，

　說得繪聲繪影，聽得我和母親在一旁都起雞皮疙瘩。

　雖然，那位太太和母親相處滿融洽的，不過基於善意的提醒，

　母親決定把那間房子先前發生過的事情講給那位太太聽。

　經過母親這麼一講，那位太太才恍然明白，自己住的房子的確不乾淨，

　因為她近視很嚴重，有時候在房間裡懶得帶眼鏡，

　拿東西都是用摸索的，有一次就是在客廳找搖控器要看電視，

　結果在沙發上摸啊摸的，說是摸到了一隻手，她嚇了一跳，

　那觸感很纖細分明是女人的手，連忙回房拿眼鏡，

　戴上眼鏡之後，仔細一看什麼也沒有。

　還有在她的小腿肚，有相當明顯的瘀青，像是被家暴似的

　到處青一塊紫一塊的，　按下去非常痛，但是不知是從那裡來的，

　她不記得在那兒曾跌過跤！也是怪事一樁。

　諸如此類的事，每天都在上演，自從她住到這裡來，大病小病不斷，

　她先生也是這樣，雖然已經退休了，應該是要享享清福了，

　結果莫名其妙洗完澡，同樣在浴室前面跌倒，結果送去醫院診斷，

　醫生說小腿的脛骨有明顯的骨折，她的老公說，洗完澡之後，

　好像被某個東西絆到了，所以才會跌跤的。

　但是鄰居都心知肚明，八成又是不乾淨的東西在搞鬼。

　很快地這對老夫婦也搬了家，前後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房子也租不出去，就這樣空著沒人住，長達有半年之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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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光 10]

　她的行徑怪異，教人摸不著頭緒，

　有時候獨自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嘴裡還會發出咯咯咯的怪聲音，

　不禁讓人聯想到民間故事的虎姑婆...

　作者：銀色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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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知道，房子空著沒人住容易卡陰，積聚不好的負面能量，

　最好是陽光透得進來，讓空氣得以流通進入室內，幫助房子呼吸，

　才會改善磁場。然而這房子前門通後院，連個窗戶也沒有，到了夏天

　更是窒悶難耐，多待一會兒就覺得頭暈腦脹，渾身不對勁。

　許多人來看房子，一進門潮霉味立刻撲鼻而來，感覺涼颼颼的，

　寒意直竄背脊，要說真有什麼又說不上來，總之就是不舒服。

　偌大的客廳，無端多了個人似的，像是有隻眼睛直盯著你瞧。

　體質敏感的，搞不好回去之後，輕者感冒，重者上吐大瀉大病一場。

　帶看房子的仲介業者，對於房子不乾淨的傳聞，自然是知道的，

　輕描淡寫就算了，有的還會隱瞞事實，說什麼福地福人居，

　住久了財運亨通無往不利，一聽就知道是鬼話！

　久而久之，空屋裡的無形更加猖狂，簡直把這裡當作遊樂園。

　有天我騎腳踏車經過河堤邊，聽到幾位家庭主婦閒話家常。

　其中一位意外地岔開話題「對了，妳們家裡有沒有出現奇怪的聲音？」

　「有啊，有啊！」大家不約而同附和起來，顯然有著相同的體驗。

　據樓上太太的說法，她常聽見門開開關關的聲音，白天夜裡都有，

　要不就是半夜裡樓板傳來腳步聲，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更有甚者，

　自來水管冒出鐵鏽一般的血水，或是無端傳來玻璃砸碎的巨響。

　「有人重重的拖拉椅子或沙發，發出刺耳的軋軋聲。」

　「我們家是有人不停搥牆壁，吵得根本不能睡覺。」

　「我聽見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外面什麼人也沒有。」

　「會不會是小孩子惡作劇？」

　「可是，平時孩子上學時間也會發生啊。」

　婆婆媽媽們，你一言我一語，熱切而興奮地討論著，

　原來大家都為這些相同的現象所苦，並不是幻聽或幻覺。

　只見她們講得眉飛色舞，好像在炫耀：怎麼樣我的經驗更恐怖吧。

　將心中埋藏的不安，一古腦兒宣洩出來，也算是種集體治療。

　但是，對我來說，這些怪現象都不足以構成恐怖的元素，

　因為我真正令我感到害怕的，是後來搬進來的新房客。

　她是個獨居老人，房子空著半年以來，她是第一個搬進來的房客。

　也不知道她做什麼的？平日鮮少外出，也不見有任何人來訪。

　或許她是退休的公職人員，領退休俸就足夠支應生活所需吧。

　在我們這群小鬼當中，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聽說她對上眼的小朋友都會被嚇哭，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自然也不記得她的長相為何？大致的描述是身形削瘦、臉頰凹陷

　背部有點駝，白髮蒼蒼，如果她是巫婆的話，應該會有鷹勾鼻？

　每次一想到她，晚上就睡不著，即使睡著也會惡夢連連。

　她的行徑怪異，教人摸不著頭緒，有時候獨自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嘴裡還會發出咯咯咯的怪聲音，不禁讓人聯想到民間故事的虎姑婆，

　專挑肥嫰的小孩啃食他們的手指骨，像是啃雞爪一樣發出咔啦咔啦聲響。

　所以小朋友們都叫她吃人婆婆，誰也不敢靠近那棟凶宅一步。

　其實「吃人婆婆」是喜歡吃狗肉吧，我們都偷偷在心裡猜測，

　自從她搬進凶宅以後，附近的流浪狗一隻接一隻突然消失了。

　有人指證歷歷說「吃人婆婆」會趁著半夜無人時出門散步，

　抓那些可憐的流浪狗， 然後用拐杖敲昏狗頭，塞進買菜用提籃裡，

　拎回她的住處烹煮燉食，要是被愛狗協會的人知道，肯定引起喧然大波。

　

　這樣的傳言，根本是無稽之談，我倒是從沒見過有什麼野狗屍骸

　丟棄在附近垃圾場， 但是所有小朋友都相信傳言是真的，

　還說那個資源回收用的深綠垃圾箱邊緣染了鮮血，煞有介事地描述著。

　好幾次老媽叫我去倒垃圾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翻開垃圾箱檢查，

　找尋有沒有相關的證物，在別人眼裡我也是那種會翻撿垃圾的傢伙吧。　

　某個放學後的下午，我們和吃人婆婆終於有了第一次接觸。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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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光 10]

　小隆牙齒顫抖，不敢正視對方，

　沉默幾秒之後，才發出蚊子般的細聲

　「我…只是…來…撿球」

　作者：銀色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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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三中午，放學鐘聲一響，我拖著腳步走到校門口，

　只見小民一看見我，性急地催促著：

　「動作快點啦！搞不好他們已經在巷口哩。」

　「唔…好重…你也幫拿一下，好嗎？」

　「這是什麼啊？」小民問。

　「從體育器材室…借來的…」

　我邊走邊喘，調整書包背帶的同時，

　順手把裝有球套的提袋交給他。

　手上還拎著印有史努比圖案的便當袋，

　走路還會發出湯匙左右搖晃的鏘鏘聲。

　

　小民就住在我家隔壁，跟我同年，又剛好在隔壁班，

　所以感情特別好。有時候一起寫功課看卡通玩怪獸超人的遊戲，

　每次都是他扮超人我扮怪獸，他說因為他比較聰明我比較笨。

　這天我們如往常一樣聊天嘻鬧，不時在路上追逐著，

　似乎精力永遠也用不完。當我們以最快速度抵達巷口時，

　果然看見阿輝、阿奎、小隆及其他小朋友正進行投球接球的練習。

　

　「等很久耶，就差你們兩個，還不快過來一起打球。」阿隆大聲喊著。

　「回家放個書包，馬上來。」小民和我很有默契交換著眼神。

　各自回家把書包往客廳的沙發上一甩，立時出現在門口的馬路邊。

　明德路上兩棟公寓相鄰的狹長空間，就是我們的遊樂場，

　社區裡的小朋友經常在這兒玩棒球。

　我從學校器材室借來棒球手套和木質球棒，球是從文具店買來的，

　阿奎帶來他老爸送的鋁棒，小隆則是提供捕手用的頭盔，

　我們把飛盤當成壘包，擺放在不同位置，分別代表本壘和一二三壘，

　每個人都戴著遮陽帽充當棒球帽，嚼著飛壘口香糖，

　在設備不足的情況下，這是我們最克難的玩法。

　雖然我們沒有正式測量過棒球場上，壘包和壘包間的真實距離。

　但投球接球揮棒落空盜壘刺殺三振出局，依然讓我們玩得刺激又過癮。

　又到抽籤的時候，每個人都很緊張，我們把做好的紙籤放進帽子，

　用來決定打擊手的先發順序以及守備人員所站的位置，

　抽中號碼者必須按照指定的任務進行，不得以任何藉口退出比賽。

　每次抽籤，小隆老是最後一個抽，又常抽中頭獎，

　他是我們當中最帶賽的，當然投手決不會輪到他來當。

　這次他主動要求第一個抽，看看會不會有好運出現，

　關鍵時刻來臨，大家都屏息以待，沒想到～他又抽中了。

　

　「為什麼又是我？」小隆眉頭一皺，雖然很不情願，

　還是拖著沉重的步伐的往三壘方向前進，不時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其他小朋友鬆了口氣，彷彿最壞的狀況已經過去。

　「哈哈哈！你這個帶賽鬼！又被你抽中頭獎了。」

　大家笑成一團，抽籤的動作仍持續進行中。

　因為三壘的守備位置最靠近吃人婆婆的家，那是地雷區啊。

　小隆站上壘包腿都軟了，背後馬上有一陣涼意襲來（媽呀～）

　即使夏天也不用開冷氣，我想這種經驗他最能體會。

　抽籤完畢，大伙兒各自站好守備位置，今天輪到小民擔任投手。

　他擺好姿勢，只見咻的一聲，進了好球帶，對方揮棒落空。

　「嘿嘿～看我拿手好球！」小民自信十足又投出一球，

　又是揮棒落空！小民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四個打者三振出局。　

　接下來，輪到強打者阿奎上場，他揮動著鋁棒全神貫注。

　小民想用滾地球釣他失敗，用外角球他也沒上當，

　只好乖乖使出快速的直球攻略，這下子阿奎逮到機會啦，

　他使勁揮棒，果不其然，這球飛得又直又快，朝向三壘的位置，

　不偏不倚越過圍牆掉進吃人婆婆的家，現場大伙兒都看了傻眼。

　「誰打的球誰就負責撿球。」

　阿維率先開口，他是阿輝的同班同學。

　「對啊，是阿奎打的，應該由他去撿。」

　站在一壘的我也應聲附和，就看他如何反應，

　阿奎彷彿沒把話聽進去，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又不是我的錯！」阿奎呆了半晌終於開口。

　「都是小隆防守技術太差，球才會掉進去，干我什麼事。」

　阿奎漲紅著臉用手指向小隆，大伙兒的目光焦點立刻移向他…

　「好嘛好嘛，我去就是了。」小隆臉上的表情既驚又懼，

　他莫可奈何脫下棒球手套，硬著頭皮往吃人婆婆的家走去，

　這一切要怪只能怪他反應遲鈍，幸好沒打破玻璃，否則下場更慘。

　其他人見苗頭不對，便一哄而散，在附近找掩蔽物躲起來偷看，

　等著待會兒有好戲上演，這回撿球的超級任務就落在小隆身上。

　他鼓足勇氣去按凶宅的門鈴，手一直不停地抖，無法控制自己。

　撳了四、五次左右吧，終於門開了，一名臉色蒼白的老婦人

　冷不防從裡面探出頭來，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有什麼事嗎？」吃人婆婆的問話，沙啞而低沉，宛如從地獄傳來。

　小隆牙齒顫抖，不敢正視對方，沉默幾秒之後

　才發出蚊子般的細聲「我…只是…來…撿球」

　她駝著背乜斜著眼朝上，只見眼白部分外露，灰濁中充滿著血絲，

　臉上細紋密佈，臉頰凹陷見骨，牙齒很明顯咬合不正。

　吃人婆婆冷冷丟下一句話：「不要亂按門鈴！」

　生鏽的鐵門隨即重重的關上，大伙兒你看我，我看你，

　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重新換新的球繼續剛才的比賽。

　從那之後，小隆好像中邪似的，問他什麼都不說，

　一個人歪著頭呆呆地望著凶宅的大門，整個人簡直失了魂。

　我們很努力想問他究竟在那一刻看見了什麼？

　小隆卻一點回應也沒有，嘴裡始終喃喃著

　「我是…來…撿球的」

　這事情過了一星期之後，我和其他小朋友相約去吃冰，

　小隆才願意把他當時看到的景象描述給我們聽。

　　

　他說吃人婆婆開口說話時，嘴裡明顯含著什麼東西，

　仔細一看，原來吃人婆婆滿嘴都是血，還一直滴下來，

　他看見老婆婆身後的地板上，有很多黃色狗毛掉到地上，

　然後，正如你想像，有隻死狗鮮血淋漓倒臥在那裡，

　一半的肉已經不見了，沾血的肋骨和腸子散得滿地都是，

　想也知道那隻狗已經被老婆婆拿來祭五臟廟了！

　奇怪的是，經過這件事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過吃人婆婆，

　只是凶宅裡那隻半夜吠個沒完的狗不再狂吠，

　社區的夜晚也變得安靜許多，究竟吃人婆婆悄悄搬走了？

　還是被社會局的人員帶走送進療養院？就不得而知。

　（待續）

　※如欲轉載，請利用留言板事先知會一聲。

　　無斷盜轉的朋友，小心我派陰差去找你

[雨颯 10]

末兩行會心的笑了XD

文章以這樣的斷行方式發在論壇閱讀起來便利許多，

可以成為一種變體格式的優良範例啊

請教一下這篇的分類【散文】是否正確呢？

[一瞬之光 10]

因為沒有 [ 故事 ] 這種分類

我寫的是小時候的回憶

所以用散文分類，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

[雨颯 10]

了解，期待後續^^

[頂呱呱 11]

頗有趣

[一瞬之光 10]

　整棟房子陰暗幽森如鬼魅般

　座落在巷弄微暗的路燈下

　彷彿某種不祥的存在

　惡靈們的恐怖招待所

　有股強大的磁力吸引我靠近

　作者：銀色快手

　從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吃人婆婆了。

　就在我們家決定從明德路搬走的那一年，一對新婚夫妻搬進這棟凶宅。

　他們在門口貼了喜字，據說玄關的落地窗上方也掛了一個八卦鏡，

　是用來趨吉避凶的，很顯然他們對於這房子先前發生過的事有所耳聞。

　這對新婚夫妻住進來第二個星期，夜裡就常傳來激烈的吵架聲、

　亂摔東西的聲音，男人大聲罵粗話，女人哭泣的聲音，幾乎是每天吵。

　令人十分懷疑當初怎麼會選擇在一起生活，吵得很凶的時候，

　還有鄰居忍不住開門，想聽清楚裡頭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最怕看完八點檔連續劇之後一個人倒垃圾，

　母親總是吩咐我提早把家裡的垃圾拿去公車總站旁的垃圾集中場

　（公車總站原址如今已是公園游泳池和市立圖書館）

　每次拎著黑色大垃圾袋一定會經過一段漆黑的路，

　路燈永遠照不進來，在這種地方要產生幻覺很簡單，

　所以我倒垃圾時每次都快步通過，一分鐘都不想多逗留。

　明明只有五分鐘來回的路程，倒個垃圾早點回家就好了。

　偏偏好奇心殺死貓，我會不由自主視線朝向凶宅的方向，

　想看看住在裡面的人今晚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八卦的潛在心理

　像是追看八點檔連續劇的最新故事進展，很要命的惡習。

　每當我想確認那棟房子的情況時，強烈的好奇心似乎長了芽，

　心臟會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手掌心也會不停地出汗，

　我會用手撥開附有彈簧的橢圓形信箱孔，用肉眼窺探裡頭的動靜，

　如果燈是開著的，我會好奇那對夫妻在看電視或是正準備要吵架？

　如果燈沒開，我也會確認是否有人在家，然後才去乖乖地倒垃圾。

　到後來，這種鬼祟的行為對我而言已成為一種儀式，

　好像非得要確認凶宅沒發生什麼事，我才能安穩睡著不做惡夢。

　整棟房子陰暗幽森如鬼魅般座落在巷弄微暗的路燈下，

　彷彿某種不祥的存在，惡靈們的恐怖招待所，

　有股強大的磁力吸引我靠近，細碎的交談聲在我耳邊圍繞，

　分不清聽見的聲音是真實，還是從幻想的虛無之物，　

　我害怕一個人倒垃圾，無奈的是這樣的掙扎每天都必須經歷一次。

　因為想像力會把我帶到極度恐怖的境地，鬼魅就在我身邊。

　某一天的晚上，如往常一樣，我拎著黑色垃圾袋，

　輕輕地往凶宅門前一放，開始熟練地用手撥開附有彈簧的信箱孔，

　準備窺探裡頭的動靜時，這時候突然有一隻眼睛正好堵在洞口盯著我看，

　我的媽呀～我嚇得魂不附體，因為那隻眼睛……那隻眼睛……

　和撿球的小隆口中形容的吃人婆婆幾乎一模一樣！

　我終於明白小明在怕什麼，因為我看見吃人婆婆可怕的臉，

　灰濁的眼白充滿了血絲，像夜梟一樣的細小瞳仁，發出幽幽的綠光，

　那眼神彷彿蛇在吐信，警告我不能再越雷池一步，否則會死於非命似的，

　惡寒如藤蔓糾纏我的胃，我覺得好想吐，胃痛到快暈過去了。

　索性垃圾也沒倒，就扔在原地，然後死命往家裡跑，在門口狂按電鈴

　叫母親開門讓我進去，不一會兒，門開了，我得救了，好想哭喔～

　家人看我的樣子有點不對勁，但我不敢把實情告訴他們，

　後來每個晚上我都做可怕的惡夢，夢見吃人婆婆走到房門口索命，

　連續一個多星期，不斷做著相同的夢，搞得我一點食慾也沒有，

　每天活在恐懼的陰影裡，整個人狂瘦七公斤左右吧。

　母親隱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叫我以後別去倒垃圾，她自己來弄就好，

　還帶我去碧潭橋下深坑方向某個道教的廟裡，給那裡的乩童收驚，喝符水，

　當然這是情急之下求助的迷信方法，但也許是心理作用吧，

　收驚後不到三天，開始慢慢一點一點進食，晚上也不再做奇怪的惡夢。

　當然，我再也不敢獨自一人去凶宅冒險。

　新婚夫妻後來聽說也是搬了家，因為先生住進凶宅之後，

　突然性情丕變，跟上司吵架被炒魷魚，每天遊手好閒打柏青哥，

　到處遊蕩，偶爾打打零工，經常因為和朋友賭博輸錢，回家打老婆，

　因此兩人常吵架，甚至會夜歸不回家，不知道去哪裡喝酒鬼混，

　有時先生把妻子打得遍體鱗傷，做妻子的只好跟公司請假在家休息養傷，

　直到搬出去為止，這對新婚夫妻的鬧劇終於告一段落。

　這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往事，如今那棟凶宅的原址，

　改建成連鎖式護膚美容中心，經營者以低廉的價格買下凶宅，

　請師傅做了法事，把原本高聳的圍牆整個打掉，留出寬敞的玄關，

　種植美麗的花花草草，變成賞心悅目的小花園。

　玄關處的落地門窗也換成保養產品的展示櫥窗，

　入口處也換成玻璃自動門，裡面的擺設一目瞭然，　

　凶宅陰暗的室內格局煥然一新。

　多年後的某個下午，我開車經過明德路的老宅，

　和以前的鄰居稍微聊了一下，也許因為格局和採光重新規劃過，

　美容中心也順利營運好多年，不曾再發生什麼怪事，

　也不曾耳聞有人聽見任何怪聲音，一切天下太平。

　由於現在的屋主並不住在那兒，房子只是純粹用來做生意的地方，

　所以也沒再聽過什麼傳聞了。

　房子是給活人住的，如果覺得住得不舒服，

　千萬要想辦法改善室內的空間，或是另覓適合的新屋，

　不要住得悶悶不樂，等到身體出狀況才來解決，

　如果疑似住進凶宅一定要跟屋主說清楚講明白，

　好好爭取自己的居住權益，畢竟有好的生活環境才有好的未來。

　＜凶宅＞系列文已連載完畢。

　※如欲轉載，請利用留言板事先知會一聲。

　　無斷盜轉的朋友，小心我派陰差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