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ommended Posts

  自從搬到台北市之後,原本幾乎會天天去的爺爺家,變成了初二回娘家才會回去的地方。

  每當我回到土城,總會驚訝的發現與以前的不同,一家新商店、一盞新路燈,甚至是新的紅綠燈都會讓我迷失方向,在日新月異的時代下,我想,只有那間房間不會變吧!

  那間房間的牆壁,我總不敢碰,因為斑剝的油漆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如果將它弄下,姥姥一定會指著那光禿的水泥牆臭罵我一頓,不過我想,爺爺一定在老老罵不到兩個字就阻止了她,因為他總是這樣的疼我。

  這間房間小小的,只能夠容下一個白色卻泛黃的衣櫃、一個褐色的木櫃、一張會發出可怕聲響的鐵床──上面舖著傳統的榻──、一個充滿珍寶的小櫃,最後還有姥姥賴以維生的老舊電視,從有記憶以來,這房間的擺飾沒有變過,所以這儲存了滿滿的記憶。

  小時候到爺爺家,大人們在聊天時,小孩們總會溜到房間,看著電視、玩著玩具,甚至開窗探頭戲弄經過的路人,不過通常我們都會戲弄有點智能障礙的舅舅,他總是會抬頭跟我們大聲叫囂,直到爺爺受不了來阻止我們,再往下叫舅舅上來,這幼稚的戰爭才宣佈結束。

  有時我會和爺爺兩人一同在房間,可能是不希望我無聊,他總有不同的遊戲跟我玩,有次他教我玩划酒拳,用親切的外省腔來說明規則,並且比出手勢,然後就是一場「爺孫之戰」,打到筋疲力盡時,我就大邋邋的躺下,而爺爺總會輕輕拍著我的背,我就這樣舒服的帶著爺爺的味道安然入睡。

  不知道從幾何時,爺爺就一直是光著頭髮,有時戴著毛帽,但因為他的行為就跟往常一樣,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何不對,而我已在就讀小五,有次爺爺打電話到我們家問我:「你媽媽呢?」當時我媽媽出門去,但我並不知道地方,「出去了!」「去哪?」「我不知道!」我回答的十分理直氣壯,「你這什麼兒子?連媽媽去哪都不知道!」一股不知名的怒火促使我掛斷電話,隔天到了爺爺家,怒火未熄,我和爺爺就在門前僵持不下,直到鄰居來看,我才乖乖的進去爺爺家,直衝到爺爺的臥房裡生悶氣,而爺爺總探頭進來叫我吃飯,而我則故意看著窗外,那時的天空藍得令人生氣,當天好像是我在那間房間待過最久的時間。

  自從那次之後再回到爺爺的臥室,一直到現在,房間裡的光景一直沒變,只是今天的我在這房間裡,看著不斷泛黃的衣櫃,聞著漸漸不熟悉的氣息,想到這間房間,不會再有一位探頭關心我在做什麼的人,衣櫃不知為何的扭曲,一股溫熱撫過臉頰,一滴淚珠敲響了回憶的鐘。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 3 weeks later...

「天空藍得讓人生氣」這種表達很可愛,還蠻好的。

「一家新商店、一盞新路燈,甚至是新的紅綠燈都會讓我迷失方向」讓我很有感觸。

是乾淨情感直接易懂的小散文,有幾處「的」、「地」、「得」要更改一下。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請登入後來留意見

在登入之後,您才能留意見



立即登入